西岐記!
男子掀開沈汐的眼睛,隻那一瞬,看的清紅色的花朵形態,紅色迅速迅速從瞳孔中央往兩側蔓延,沈汐狂躁的掙脫荀歧和男子的手臂,弓著身子顫抖著跪坐在地上,手指按住眉骨和眼窩,仿佛再側一點點,再疼一點點,他就要挖出自己的眼珠。
荀歧來不及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得再次用靈力壓製,但這次毫無作為。
男子略略思索“我來試試吧。”
荀歧猶豫不決,竹七卻一把拉過她,語帶決絕“這是南冥洲的地盤,這是他地盤上的東西,讓他試,治不好少主,我要它南冥洲陪葬!”
男子一陣苦笑,雖然我也知道這是我南冥洲的花,但我真的不知道它怎麼會這樣,何況,它不是已經湮滅了嗎!
男子掌心輕輕聚力,放在沈汐右眼的正中,手掌微成孤型,不斷的催動魂靈力試圖將紅色氣流拉出,但除了沈汐的眼球似乎要破眶而出,那紅色氣流始終盤踞在眼睛裡毫無波動,男子無法,隻得改抓為放,心中默念,食指畫印,片息過後,仿佛將紅色氣流暫時按壓於沈汐的瞳孔之中,沈汐睜開眼時,荀歧與竹七望去隻隱隱覺得他右眼整個瞳孔變成了紅色。
沈汐緩過神來,對男子恭敬一禮“謝鬼君相助。”
竹七也上前,行一揖“竹七失禮莽撞了,言語冒犯鬼君,望鬼君見諒。”
大丈夫能屈能伸,竹七深諳“要命不要臉,要臉嫌命賤”的市井生存之計。
男子受得這兩禮過後,偷偷掃了一眼沈汐身邊的荀歧,見她隻顧扶著沈汐,眼裡黯了一下,卻被竹七看個正準,膽子真大,還想要荀大小姐的禮呀,上一個受過她禮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土包裡做養料呢。
男子的眼神非常短暫,持著如沐春風的柔笑“七公子嚴重了,我也隻能按壓住而已,要想根除,隻怕還得糾其原因。”
荀歧扶著沈汐坐下後,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說道“敢問鬼君坐哪殿?”
“東位。”
荀歧點點頭“鬱東殿下。”
“你是東方鬼君癸鬱?”竹七努力回想著,撓撓頭,有些喃喃自語道“…不是長這樣的啊…”
男子神色自若,並不在意竹七的言語裡的質疑。
一名鬼將上前“東殿,南殿請您過去一趟。”
“可說什麼事?”
鬼將回到“不曾。”
男子沉吟片刻,依舊溫柔“讓他自己看著辦。”
鬼將有些為難,男子再三擺擺手,荀歧道“東殿可自行忙去。我們也有事需要查明。”
男子語氣稍異,“我與幾位相陪…”
荀歧打斷“無需如此。”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將大哥拉走了。”之前打傷的少年捂著胸口,脫口而出,少年一邊說話一邊並未停留在荀歧幾人麵前,徑直朝外走去,眾人皆奇怪他要做什麼,隻見他望著殿前牌匾“萬幸萬幸!”隨後瞪向竹七,溫柔男子悄悄的將自己的臉龐杵在他的視線中間,少年驚慌的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男子有些寵溺“我先帶小西下去處理一些事情,讓衡北過來。”說著與鬼將吩咐了一番。
見他如此堅持,隻得靜靜等待他口中的衡北。
等到人一出現………原來就是橋邊的鬼使。
荀歧點點頭,沈汐不知所措的被荀歧攙扶而走,留下竹七一人辭禮。
那廂少年也拉著男子想速速離開,而男子卻看向他們的背影良久。
竹七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也跟著那位衡北,竹七回頭“北殿?”
衡北點點頭。
竹七有些欲言又止,衡北笑“有什麼就說呀?一會沒見怎麼變成姑娘了,扭扭捏捏…”
竹七拉著衡北,鬼鬼祟祟的小聲私語“你們四位鬼君用的不會是真名吧?”
“為什麼這麼說?”
竹七一邊思索,一邊掰著手指說著“你看原來冥洲神隻有尊稱,你看你們,都是名加尊稱,鬱東,衡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衡北爆發一陣狂笑,引得沈汐和荀歧駐足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