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記!
“不必如此。”
當時衡北以為荀歧說得是自己不必多嘴解釋。
竹七認為說得是自己不該為她憤憤不平。
沈汐也覺得她說自己沒必要因此對她的感官有所不同。
但都不是。甚至於沈汐的腦海裡還存留著荀歧剛剛對癸雉說的話。
“你不必裝瘋迷竅,我知道你沒有我要的答案。”
“你心裡必然知道自己為何成這幅模樣。”
“你很厲害,善於利用暮清對你的感情。”
“但我也不差,對你毫無惻隱之心。”
沈汐回眸看著荀歧站在奈何橋的儘頭,心頭一陣枉然。
“暮清哥哥!”癸稚的聲音沙啞突兀“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得到言靈咒術的消息會傳播開,我奉了誰的命令要將你帶回南冥洲?”
沈汐凝目注視著癸稚,卻因為這句話變得有些遲疑,癸稚察覺到他輕微的遲頓,奮力的吼叫,因為試圖提高嗓門,使得聲音更加嘶啞,像尖銳物品劃過幾人的耳際,她麵目猙獰著“那個人就在你身邊!哈哈哈哈!你確不自知!哈哈!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身邊竹七有些焦急的表情,衡北臉上若隱若現的擔憂,都沒能讓沈汐立刻轉身離開,他學著荀歧剛剛的動作,順著癸稚的白發,溫柔至極,一言未發。
荀歧始終站立在奈何橋頭的一邊,白衣玨玨。
“你知道南冥洲除了這座讓一直走下去卻無可奈何的橋,還有一座橋嗎?”
“它叫往生橋,通往輪回重生的橋。”
“可惜你走不完奈何橋,也走不到往生橋。”
生無可奈何,死亦無可奈何的人生。
荀歧見三人跟上,微微頷首,率先踱步而行,沈汐緩緩跟在後麵。
竹七悄麼聲息的對衡北說道“我在想一個問題,你們既然已經瓜分了中殿的權利,為何不一人登位,四方鬼君印豈不是很麻煩?”
衡北驚訝“這世上什麼事情不麻煩?”眼神鄙視。
竹七心中納悶,西殿暴躁易怒,明顯是小孩子心性,做事也很毛躁,觀這北殿性格略微開朗一些,但也是很有大家士子的出生,尤其東殿那時酸儒到頂了好嗎!恰到好處的禮節,恰到完美的微笑,簡直像個假人,唯一據說勤勞的南殿,終日不曾露麵,據說從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每日每日的批閱生死,盤問錯失,這四人偏偏想要推翻原來的冥洲神?明明好像對權力並沒有什麼渴望,還是這隻是個表麵?尤其是東殿,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跟著我們!難道?是害怕神罰順水推舟讓我們出手滅了冥洲神!是了!一定是!然後又忌憚我武功卓群,想將我困在這裡,徹底變成他們的人!是了!一定是的!
竹七的表情一會神秘一會肯定,一會焦急,一會露出詭異的笑容,一旁的衡北冷汗涔涔,一溜小跑留竹七一個人在想象裡遨遊。
沈汐有些小心翼翼的覷著荀歧,又覺荀歧始終淡淡,絞儘腦汁的想著話試探一下,荀歧有沒有生氣。
衡北慢條斯理的說道“西洲少主的命格著實有些特殊,未婚妻們都不得善終呀。”
竹七這時早已在沈汐猶豫磋磨時間的時候跟上,不假思索的接道“是呀,結局都不怎麼好,不過也無礙。”
衡北不冷不熱的道“是麼,少主麼,自己倒是無礙,就是這未婚妻啊,就比較有礙了。”
雖說他這話說的沒處挑理,也都少主少主的跟著尊稱,卻感受不到這語氣裡的敬意,與剛剛的他實在相差甚遠,有些擠兌人的樣子。
沈汐稍稍落後半步,仔細觀察這北殿,側麵望著,樣貌上佳,五官卻有些神似,沈汐思考著,像誰呢?
衡北不知想到什麼,默默的走起一個白眼。
是他!西殿!沈汐皺眉,莫非他們是親兄弟?荀歧也轉過臉端詳衡北的模樣,衡北被這兩人看的滿是尷尬,剛說了一句“你們看什麼?”遠處一聲呼喚!“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