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
武威侯府主子少,侯爺不用丫鬟伺候,二小姐身邊的丫鬟,要帶去婆家的。
唯有陸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侯爺夫人身邊的丫鬟可以念想。
可是人太少,優秀的太過。家將們為此競爭十分激烈。
薑婉寧一早出了城,趕到陪嫁的莊子上。
齊嬤嬤下車跟莊頭說了幾句話,回來便安排好了行程。
按照齊嬤嬤指定的路線,薑婉寧走著去了薑有銅家。
莊子上都是薑家的家將,是自幼養的孤兒,賜了薑姓,單有祠堂供奉的。
薑有銅是家裡的老三,老大有金在侯府護衛,老二有銀和有銅進了禁衛營。
楊六郎撤職後,薑有銅考了內廷侍衛,真正成了有品級的武將。
倒不是有金,有銀兩個沒有品級,是因為恩蔭補進去的缺,大多是虛的。
禁衛軍中,很多有名字的將階,實際在禁衛軍當差的都是府裡的護衛。
像有銅這樣,靠著本事考進內廷侍衛,以後就算調去邊關,至少也是個校尉官職。
薑家老娘是健婦營出身,領著邊關健婦營伍長的薪俸。
“小姐咋來了?快進來,炕上坐。”薑老娘迎了出來,五十歲的人了,看著像是三十多歲,身體硬朗的很。
“好久沒來莊子了,我來瞧瞧,大夥兒過的咋樣。”薑婉寧說著,跟著進了屋,毫不客氣的脫鞋上炕。
薑老娘招呼兒媳婦拿粘豆包來,“京城可沒咱家裡做的地道,小姐快嘗嘗。”
“我過年的時候吃了,大姐還說,咱莊子上要是不做粘豆包,她這一年跟沒過冬一樣。”薑婉寧笑著,拿了一個粘豆包吃。
薑老娘哈哈大笑,“就是這樣,咱北地出來的人呐!沒這一口,吃肉都不香呢!”
齊嬤嬤也拿了粘豆包吃,隨口問“你家三郎出息了,沒給另外蓋房子?”
薑老娘拍著大腿道“要蓋一處院子,我想著靠著村裡頭蓋,不能離得太近,免得磕頭碰腦的見麵。”
“瞧你說的,這是啥話?不擱你眼前,人家不說你不稀罕三郎啊!”齊嬤嬤道。
薑老娘嗬嗬笑了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老三是正經官身了,以後規矩啥的,大概要立起來。
不怕二小姐笑話,咱們一家能出一個正經官身,像是得了鳳凰蛋一樣,捧著怕摔了。
我尋思離得遠些,免得兒媳婦講究起來,說我沒規矩。我就是個武夫!”
薑婉寧捧著粘豆包一點點啃,沒有接話的意思。
齊嬤嬤打量著春蘭的臉色,見她沒有不高興,便知道這事兒成了一半了。
“夫人今兒過來,正是為你家三郎的事兒。”齊嬤嬤給冬雪打眼色。
冬雪笑著上前,把紅布包放在炕桌上,“這是夫人給的壓梁銀。”
這個規矩,薑家人都知道,家將要娶媳婦,蓋房子時,主家會送銀子來,不說是賞賜,隻說是給房子置辦大梁的銀子。
薑老娘眼睛一下就亮了,眼神從冬雪劃過,看到站成一溜的三個丫鬟,心裡美的壓不住喜悅。
齊嬤嬤吃了個粘豆包,道“得了,吃這一個,晌午飯是不用吃了。你有點深沉勁兒,姑娘可沒點頭呢!”
薑老娘嘿嘿笑著點頭,“是,是,姑娘有啥吩咐,隻管說出來,我都照辦!
不敢想,不敢想啊!我家的狗崽子,也有討到主子麵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