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
“什麼?”薑婉寧被這具半截話,吊得險些岔氣兒。
陸老夫人道“若煙悄悄跟我說,想參加這回宮裡選秀。我瞧著還是算了吧!”
薑婉寧被氣笑了,“老夫人,柳二娘子這個想法,實在沒得讓人可笑。
柳翰林是被罷官的,兄長是發配的罪人。她憑什麼參加選秀?”
陸老夫人坦然道“她是侯府表小姐啊!”
薑婉寧壓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老夫人,宮裡選秀,看的是柳家,咱們這種表親,進宮後能錦上添花。
入宮冊子上,可不會寫,李家姻親表小姐,柳氏女!”
陸老夫人不耐煩道“所以,我說算了!”
老夫人這脾氣,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好了!
“若是想依靠侯府,老夫人照顧些,給她添點嫁妝。或者咱們發善心,幫忙尋個夫家?”薑婉寧試探著問。
添妝?陸老夫人臉色變了,柳家丫頭果然都是禍害,上回禍害兒媳婦的嫁妝,這回來禍害我了?
“你給瞧著,若是有合適的,尋一門好親,把她嫁出去吧!”至於添妝,陸老夫人一根線都不打算給。
薑婉寧隻好應下這份差事。
早點打發了柳若煙,總比她賴在府裡,不知道會鬨出什麼幺蛾子的好。
陸老夫人打發走兒媳婦,把薛嬤嬤叫進來,商量起了杜家提親的大事兒。
“二姐兒的性子,隻怕做不來宗婦。”陸老夫人先說最擔心的事兒。
薛嬤嬤合掌笑道“要說彆人家,奴婢可能不清楚,說杜相府上,奴婢清楚的很。
當年,杜家大娘子從六七歲起,是奴婢一手一腳教導。
還有嫁給譚家的杜二娘子,都是奴婢做的教習嬤嬤。”
陸老夫人聽了這話,總算不那麼迷茫了,“快說說,杜家如何?”
薛嬤嬤道“杜家說是耕讀之家,就是農戶出身。
寒門出身的杜相,成了相爺才立了宗祠,有什麼宗族大事?
村裡有幾家族人,不過添置幾畝祭田,開族學,還是給點銀子,給孩子添置筆墨的小事兒。”
陸老夫人想了想,這話說的很對,“那京城這邊呢?杜相府裡,二房的杜大郎已經成親了。”
“哎呦!”薛嬤嬤道“老夫人想的周到,但老夫人想想,杜相的老妻早亡,府裡是大夫人當家。
二娘子嫁過去,萬事有婆婆頂著。隔房的嫂子,客客氣氣過日子就是,要擔心什麼?
再說,杜相若是有一日那是要分家的。二房腦袋發暈了,得罪大房當家奶奶?”
陸老夫人接著點頭,這話說的中肯,二房分家要看大房臉色,可不是要對大房恭敬著。
“說是探話,也不知杜家有幾分真心。”陸老夫人又道。
薛嬤嬤知道,老夫人這是同意了。
“杜相府上,那是滿京城關注的府邸,去誰府上探話,定是是盤算明白了,知道一說準成。
否則,今日登這家門,明日去那家,豈不是成了京城笑話了?”薛嬤嬤笑著道。
陸老夫人嗯了一聲,“那就等著,杜家來探話,我該怎麼說?”
薛嬤嬤忍住歎氣,頓了一下,才說道“這是好事兒,老夫人順著好話說唄!”
陸老夫人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了,“那咱們去庫房看看,若是嫁進相府,嫁妝不能太寒酸了。”
薛嬤嬤這次低下頭,認真的翻了個白眼。
您也知道,給閨女的嫁妝寒酸了嗎?倒是把真正的好東西,添上去幾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