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
“番哥兒?”薑婉寧看向兒子,“是不是有人喊,他是番哥兒?”
十一伸著頭找,“番哥哥,是我,我是十一啊!你在哪?”
隻見後院衝出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身後還追著健壯的婆子。
“嬸嬸,十一!嗚嗚”周番跑近了,站在十步以外,低頭嗚嗚哭泣著。
薑婉寧變了臉,“這是怎麼回事?番哥兒怎會在這裡!”
薑興忙過來解釋,“這便是前日我說的,那個書生送來的孩子。”
薑婉寧上前,拿出帕子給周番擦眼淚,“乖,不哭了,嬸子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了。”
陸老夫人眉頭皺了起來,“媳婦,咱進屋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太師府的嫡出公子,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若說裡麵沒點事兒,陸老夫人都不信。
在廳堂裡坐下,薑興主動讓人在外守著,喊王妃嬸嬸的孩子,身份來曆定是不凡。
周番哭了一會兒,弱弱的問“爹娘帶走妹妹,是不要我了嗎?”
“怎麼會!”薑婉寧柔聲道“那邊打仗呢!你母親的族人有難,你爹娘過去幫忙。”
周番低頭嗚嗚的哭,太委屈了,他成了沒人要的孩子。
陸老夫人與薑婉寧對視一眼,搖頭歎息,很是無語。
不過,陸老夫人能理解周家,畢竟周番有外族血統,長相上帶著呢!
周家是老派的士族,要回南邊了,帶著周番如何解釋?
不用旁人說,陸家曾有買了胡姬為婢的,那胡女生了孩子,根本沒讓哭出聲,直接給按尿桶裡溺死了。
說白了,周番就是百姓口中的雜種。
不能帶去南邊,周家可以把他留給奴仆照顧啊!
讓人給送來善堂,有些過了,這不是把孩子扔了嗎?
還是說,周家知道這善堂根底?
“外頭知道善堂是你的?”陸老夫人問。
薑婉寧搖頭,以前皇上在京城,這種施恩的事兒,隻能給皇後來辦。
再說善堂一直沒收幾個孩子,沒必要張揚。
陸老夫人不懂了,薑家人為何喜歡辦善堂?在北地辦還不夠,在京郊也開上了。
“你為何要在這裡開善堂。”陸老夫人想不明白,還是問了出來。
薑婉寧看了一眼安慰周番的兒子,心軟的一塌糊塗。
“孩子可憐啊!”薑婉寧算是應付了老夫人的話。
起初辦善堂,是因為莊子收的糧食多,存糧的地方裝不下,糧食還賣不了幾個錢。
就想著賣糧食的錢,乾啥都不夠。可糧食能飽肚活命。
白給人糧食,皇上還不能乾呢!她更不敢做。
那就辦個善堂,遇上可憐人幫扶一把,有難民路過,給施碗粥保命,這是積陰德的事兒。
周番哽咽了幾聲,終於止住了哭聲。
薑婉寧柔聲道“瞧你,都哭成小花貓了,快去洗洗臉,一會兒咱們吃殺豬菜!”
聽到殺豬菜,陸老夫人皺眉了,又是殺豬菜,兒媳婦為何中意這種口味?
說實話,陸老夫人頂看不上殺豬菜,一鍋燉出來,茄子隻剩皮了,豇豆夾筷子上,隻剩絲了。
一鍋菜,能吃的隻有豆腐,各種滋味都在豆腐裡,比肉好吃的多。
還有那個血腸,陸老夫人是真不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