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好,薛老七被盛驚風封住氣海穴位,薛老七武功暫失,與普通人無異。
薛老七還是一言不發,李修涯就坐在他對麵,微微笑著,也不問話。
不一會,陳尤進來,躬身道“大人,已經查清楚了。”
“說。”
陳尤念道“薛放,原籍吳州平川清水鎮,年四十七,於十二年前遷居燕都,開設萬鑄鐵匠坊,家中除卻妻兒以外,並無親眷”
“停。”
李修涯伸手叫停,笑道“喲,看不出來啊,薛老板這一臉凶相,竟是能結婚生子,果然,你們這兒不看臉。”
薛放在聽到陳尤念道妻兒兩個字時,臉色便微微有了變化。
“薛老板啊薛老板,你說說你,都是走江湖的,怎麼這麼實誠?什麼事都給戶部的人說,我根本就不需要查,派個人去戶部找一找薛老板的檔案,什麼都了然了。”
李修涯現在的身份時特使,皇權特許,便宜行事,戶部的人不敢為難,陳尤很輕鬆的就取得了薛老七的戶籍檔案。
“大人究竟想乾什麼?”
“乾什麼?嗬嗬”
李修涯嗬嗬一笑,翹著二郎腿不停的抖動。
“我問,你回答,大家各取所需,我保證你與你妻兒平安。”
“我妻兒的平安,你保證不了。”
薛老七沒頭腦的說出這句話,李修涯一愣,有些疑惑。
“什麼
意思?”
薛老七又不說話了。
李修涯微微皺眉,吩咐道“陳尤,派人去薛放家看看,把他妻兒請來。”
“是。”
薛放隻是看了李修涯一眼,又把頭低下去,依舊是沉默。
“看來陳尤要無功而返了。”
薛老七道“大人既然知道,何必再派人去呢?”
“沒事兒,就去看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嗬”薛老七輕笑一聲。
見薛老七如此模樣,李修涯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大概。
薛老七在燕都做生意也有好些年了,除了暗地裡接些黑活之外,還算是安分守己。
除非他的妻兒被人挾持,否則是沒道理出手刺殺李修涯的。
“薛老板在鑄坊與我說的話,可是真的?”
薛老七看了李修涯一眼,隻道“是真是假,其實並不重要,大人在我身上什麼也得不到,還是早些殺了我了事吧。”
“這可不行,薛老板現在可是我唯一的線索了,殺不得的。”
“留著我,對你們並無用處。”
“這可不一定。”
李修涯笑了笑,轉身出去,大獄的門也隨之關上。
是夜,燕都某處,幾人圍著昏暗的燭火,背後影影綽綽,看起來有三十人的樣子。
“薛老七被李修涯抓了,你說他會不會將我們所在供出來?”
“他妻兒都在我們手上,若是還想讓他們活命,便不會輕易鬆口,薛老七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那要不要稟告給公子和殿下?”
“追風神箭的事,自然稟告。”
很快,李康和謝心忌便接到了消息。
“怎麼回事?李修涯怎麼查到薛老七身上去了?他不是要查科舉舞弊的案子嗎?”
李康不解,李修涯究竟想乾嘛?
謝心忌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之前的三百死士被陛下拿了去,如今剩下的這些客卿高手,可絕不能再讓李修涯抓住馬腳。”
李康微微點頭。
這些人都是李康招攬的精英高手,李康府中有一些,城內還安插了有些,之前的沈孝也好,盛高也好,都是從這裡出來的,是三百普通死士的統領。
這批人的武功高強,是李康用來鏟除異己的重要手段。
三年來,燕都不少朝臣的離奇以及意外,差不多都跟這些人有關,背後自然就是李康在主使了。
“薛老七被李修涯拿在了飛魚衛,若是薛老七招供,恐怕就麻煩了。”
謝心忌沉聲道“薛老七的妻兒還在我們手上,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時間久了,便什麼也不敢保證了。”
李康眼神一冷,寒聲道“與其相信活人,死人才更值得信賴,反正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飛魚衛能有多少守衛?派人去將薛老七殺了,一了百了。”
謝心忌憂心道“可是李修涯身邊還有胡岩和盛驚風,怕是不好下手吧?”
李康瞥了謝心忌一眼,哼道“不好下手也得下手,明日我要聽到薛老七的死訊。”
“是,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