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
霍庭琛來了，殺氣騰騰。
江北無奈地說：“霍總，恐怕是真的……”
“那個孩子呢？”
“在那邊。”
江北指指三間房外的另一間房：為防隔牆有耳，他把小淵關在那邊。
“好。”霍庭琛點點頭，站在姨媽房間外猶豫。
“他們母子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霍總，你多了個弟弟。”江北同情地說。
霍庭琛遞了根煙給他，走向小淵的房間。
落地窗下，少年負手而立。
那身影讓霍庭琛差點兒以為看到曾經的自己。
像，太像了！
“你叫小淵？”霍庭琛點了煙，慢慢走近。
少年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霍庭琛：“霍庭淵。”
霍庭琛一口煙悶在嗓子裡。
連名字都取得霍家庭字輩！
“爸爸取的名。”霍庭淵補充。
霍庭琛重重的噴了個煙圈出來，胸膛狠狠地起伏了幾下。
所以，爸爸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這讓為夫守寡五年的媽媽情以何堪？！
“你知道我是誰嗎？”霍庭琛問。
霍庭淵看著他，眼中浮起倔強的不屑。
好一會兒，他才不情不願的說：“知道。”
“你該叫我叫什麼？”
“哥。”
霍庭琛點點頭，又拿出一根煙遞過去：“抽煙嗎？”
“不抽。”霍庭淵嫌棄地皺皺鼻子。
霍庭琛收回手，往沙發上一坐，也示意他坐。
霍庭淵坐到對麵。
“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曆。霍庭琛道。
對麵卻沉默了。
霍庭琛也不急，耐心地等著。
他一定要知道，這個弟弟是怎麼來的！
誰知，霍庭淵比他還有耐心。
兩人耗了一個小時，他都沒開口。
初見時的不屑和倔強也消失了，小小少年就像一尊冰冷的蠟像，坐在那兒。
不說話，也沒有情緒外泄。
霍庭琛十多歲的時候，都沒他這麼好的定力！
最後，他不得不打破沉默：“不想說？”
“有什麼好說的？”霍庭淵反問。
霍庭琛：………
“我去秦家的時候，都沒見過你。”
“秦家？那不是我的家。”霍庭淵說。
霍庭琛耐著性子追問：“那你家在哪兒？”
“療養院。”
“？？？”
霍庭淵看起來也沒啥大病啊，怎會從小長大療養院？
“啪——”江北來送咖啡時，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玻璃清脆的分裂聲，像擰動了霍庭淵身上的某個開關，他忽然臉色大變。
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隨手拿起房間裡的東西就開始砸。
乒乒乓乓——
他拿到什麼，就砸什麼。
剛才還麵無表情的臉，此刻猙獰得像入了魔！
時不時，嘴裡還發了幾聲怪異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