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正在沉睡之中,突然,一種驚悚的恐懼感,令他蘇醒過來。
他沒有看到什麼,甚至沒有聽到什麼,但一種野獸般的本能,使他感到危險的逼近,困乏和疲憊一掃而空,他立即睜開眼睛。
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他看到洞內的牆壁上有幾道人影在晃動,那是火焰把人影投射到牆壁。
他立即伸手去抓步槍,試圖反擊。
但是,已晚了----
三個紅胡子一起呐喊,兩個紅胡子一擁而上,把驢二按在地上,另一個紅胡子用槍口頂住了驢二的腦袋。
“彆動,再動打死你!”
驢二不敢動了----他的兩隻胳膊被兩個紅胡子死死的按住,腦門上頂著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再反抗就是死路一條。
他雖然不怕死,但也沒有必要做徒勞無功的掙紮,他在腦海中,迅速思索著反對之策。
紅胡子的喝叫聲,把正在昏睡的周曉鷗驚醒了。
周曉鷗在睡眠之中,自身的免疫力與病魔經過一番搏鬥,已經過了最激烈最危險的階級,穩定下來,雖然還在病症之中,但意識已經清醒了。
她在睡夢中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三個紅胡子,兩個紅胡子按住了驢二,一個紅胡子用槍頂住驢二的腦袋。
她不由驚呼出聲:
“啊----”
周曉鷗剛驚呼了半聲,就被端槍的紅胡子的打斷了:
“叫喚什麼,閉嘴!把他倆個綁了!”
兩個紅胡子就要動手綁驢二。
驢二端坐不動,忽然大聲一喝:
“誰敢綁我!”
端槍的紅胡子想不到驢二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先是一愣,隨即大怒,罵道:
“你他娘的挺囂張啊,死到臨頭,還敢跟老子擺譜。老子打死你----”
紅胡子罵著,舉起槍托,就要向驢二的腦袋砸下來。
驢二仍然端坐不動,用冷酷的眼神盯著要砸他的紅胡子,冷笑道:
“老子要是死了,你們山寨的所有紅胡子,一個也活不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紅胡子的槍托已經砸到了驢二的頭頂,但他見驢二如此鎮定,不由有些猶豫了,這家夥如此鎮定,還大言不慚,難道真是有身份的人?
紅胡子停止了砸驢二的腦袋,又用槍口對準驢二,喝道:
“喲嗬,你小子牛皮吹得不小,你是什麼人?還能是皇協軍不成?”
驢二剛才還沒想到如何編造自己的身份,他隻是嚇唬紅胡子,令紅胡子不敢輕易毆打他,同時之間,他在腦海中迅速思索著對策,當聽到紅胡子說了“皇協軍”三個字,他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驢二冷笑道:
“算你小子有眼光,老子不但是皇協軍,還是正兒八經的中央軍。你知道汪道直嗎?”
汪道直原本是中央軍,跟著師長秦浩峰投降了日本,成為皇協軍,但原中央軍,在所有的皇協軍中,身份地位是最高的,遠超保安團和警察局,更遠超一些雜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