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假裝關心的問道:
“啊,孫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孫正堂道:
“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國共還沒聯合抗日,我在警察局的工作之一,就是抓捕地下黨。”
“有一天,我得到情報,有一夥地下黨在城東的一個宅院中集會,我就帶了一幫兄弟,前去抓捕。”
“我們到了地方之後,本來準備等地下黨全都到齊之後,再一網打儘,沒想到被地下黨發現了,隻能提前行動。”
“由於布防還沒做好,倉促行動,場麵就有些不好控製了,地下黨四下奔散,我們也隻能分頭追趕。”
“我當時追的就是這個傅振邦,當然,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估計他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我們一個逃,一個追,在城裡跑了一裡多路。”
“這個傅振邦又瘦又小,體力本來不如我,不過,他知道被抓之後小命難保,所以拚命逃跑,我雖然很想抓住他,但又擔心他有同黨向我打冷槍,不能不提防著點,所以我沒出全力,眼看就要被他逃掉,我隻能開槍射擊。”
“我為了留活口審口供,開槍的時期,沒打腦袋和心臟,打的是他的大腿,他中彈之後就倒下了。”
“我走過來之後,給他戴上手銬,準備把他抓回去,誰知道他忽然用腦袋撞我的肚子,我沒想到他受傷之後,還那麼大勁頭,被他撞倒在地,手槍也落在地上。”
“他用銬的手抓住手槍,就向我開槍,我連忙躲閃,但來不及了,後頸上中了一槍,我知道第二槍肯定逃不過,索性不逃了,向前撲過去,用牙齒咬他的手腕,咬了我一嘴血。他吃疼不過,手槍就掉了。”
“他掙脫之後,還想撿槍打我,正在這時候,彆的兄弟跑過來了,他被嚇跑了,我也昏死過去了。”
“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才恢複過來,後來,一直沒抓到這個人。”
“直到今天,小赫他們把人抓回來的時候,我到審訊室看了看,發現了他手腕上的傷口,完全符合被我咬過的痕跡,我才確定,他就是那天差點把我打死的人,才知道他叫傅振邦。”
驢二笑道:
“看來,是該您報仇的時候了。孫哥,那個傅振邦現在哪裡?”
孫正堂道:
“在審訊室,老樊正審著口供呢。我和地下黨交手多年,知道他們幾乎個個都是硬骨頭,很少有軟骨頭,我估計至少也要審幾個小時,才有那麼一點希望,所以不著急,等我喝會茶,再過去看看,老樊審不出來,我親自審。”
驢二道:
“您審的時候,我能不能在旁邊看著?嘿嘿,不瞞您說,我還沒見過地下黨,隻見過八路軍。”
孫正堂笑道:
“八路軍和地下黨都是共黨的人,他們都是肉身凡胎,打的時候也會疼,也會流血,沒什麼稀奇,就是骨頭硬了點,能熬。”
“行,待會我去審訊室的時候,叫上你。”
他說到這裡,又轉頭對晁三思說:
“晁老板,謝謝你提供的情報,我叫你帶你到財會室,領二十塊大洋,你就回去吧。”
孫正堂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子,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內線,吩咐一個特務過來。
晁三思很高興,連忙道謝,說道:
“謝謝孫隊長的賞金,其實賞金不賞金的倒沒什麼,主要是能幫著皇軍和皇協軍,打倒這幫抗日分子,維護社會穩定。”
驢二心中冷笑,他記住了這個晁三思,找機會一定好好收拾這個告密的小人。
很快,一個特務敲門進來,孫正堂吩咐這個特務帶著晁三思去財務室領賞金,再送出特工處。
晁三思向孫正堂和驢二點頭哈腰的道謝之後,就跟著特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