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樂分手後,項天魚拉著哥們梁涼在羊城和粵東市那邊浪蕩了三兩天,然後又返回老家宜昌市看望了父母,自己失戀分手的事,項天魚一句沒提。父母還在催促他趕緊找機會向夏樂求婚,他們二老還盼著上門提親。
項天魚看著乾體力活跑生活、為自己操碎心的父母,項天魚心情難受,悲傷內疚,眼淚想開閘泄洪,卻他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抱著父母痛哭流涕。
最後,滿心愧疚的項天魚,裝傻樂嗬嗬的陪伴父母待了兩天,就匆匆忙趕往紫安城,再次投入工作,卻始終無精打采,力不從心。
此時失戀的項天魚,並未走出陰影,卻無心工作,蕭氧聯係武晴歌說了項天魚在公司的狀態,武晴歌喊上項天魚、鄭信辰結伴去遊玩散心,因項天魚而沒有喊江震海。
三人行來爬長城,一邊登台階項天魚一邊說,“一個人安靜獨處在封閉環境時,內心最容易產生孤獨寂寞空虛感,最容易懷念過去,陷入悲傷思緒、傷感心情、傷痛遺憾的風暴漩渦之中。”
武晴歌回頭看身後綿延的長城說,“咱們出來遊玩散心,就是為了走出悲傷旋渦,也算是自我救贖,找大自然來陪伴。”
鄭信辰拍了拍項天魚肩膀說,“親近大自然,接觸遇見更多人群,以此去排解寂寞消除孤獨,才能最有效的釋放內心吞噬感。”
站在長城之上,望向遠方烽火台,武晴歌想起企業家馬雲和團隊夥伴的故事,“1998年馬雲帶領自己的創業團隊在首都創業失敗,離開首都之前,團隊夥伴們集體去八達嶺長城遊玩了一趟,紀念闖蕩奔波的歲月豪情。”
“回杭州後,1999年馬老板聯合合夥人一起創辦阿裡巴巴,是麵向企業店鋪的網上批發市場,開啟了阿裡帝國的輝煌征程。”
在長城上吹風,項天魚抽煙感歎,“我現在看紫漂,隻覺得自己非常失敗,當初不該漂泊闖蕩,紫漂就是個錯誤選擇。現實狠狠給我們臉龐烙印下最深傷痕,恰似對我們的青春奮鬥蓋棺定論了。夢想對於我們這群窮困缺錢的單身狗更像是折磨,咱們連基本的結婚成家都實現不了,拿什麼資格去追求夢想呢?”
似乎鄭信辰總是希望永在,她樂觀說,“咱們早已不再青春年少,有什麼喜歡的人趕緊在一起,有什麼喜歡的事趕緊去實現。我現在最大的夢想是自駕遊,走遍全國。”
不知道為何她沒有被打擊至絕望,項天魚搖搖頭說,“我現在沒有夢想,曾經那麼渴望成為有錢人,如今我隻想回老家過日子。”
“我的夢想,或許還是當初那個,能有實力、錢夠多的配得上她,能和她在一起。”武晴歌心平氣和的說,目光如炬,凝視遠方大美山河,“江山如畫,我豈能認命?盛世年代,我豈可平庸一生?”
恍惚間項天魚感覺和好兄弟觀念天差地彆,心靈距離遙遠,他搖搖頭,“我隻想平淡過日子,愛情,恐怕再難以砸到我身上。”
鄭信辰說,“蟻族的愛情,是非常容易在大城市萌芽,生長起來的。每個漂泊在大城市的年輕人,心中都是沒有歸屬感,最容易孤獨寂寞空虛冷的。”
武晴歌說,“年輕人思鄉念親,孤獨寂寞,自然就容易本能的去找愛情作為內心的感情棲息地,因為愛情過後可能會蛻變為親情。”
項天魚說,“但是蟻族的愛情,能否在大都市活下去,卻是一個普遍問題。多少漂泊蟻族的愛情,能扛得住現實社會的考驗呢?活不下去,走不到一起,沒有美滿結局,在大都市是尋常可見的現象。”
拍了拍項天魚,武晴歌說,“當今時代,中小城市的年輕人往往比大城市年輕人更早結婚成家,中小城市是過日子的湖泊溪流,大城市是闖蕩打拚的江河大海。選擇去什麼城市環境,選擇怎樣的人生過什麼樣的日子,在於你的選擇。”
項天魚望向天邊的紫安城區淡淡說,“武歌,你說說,像咱們這樣的紫漂蟻族,在這座璀璨繁華的大都市裡,究竟有沒有愛情出路,你我到底有沒有未來?”
武晴歌搖搖頭,“這紫安城好比一片大海,咱們恰似一葉扁舟,任憑風吹浪打,曆經狂風暴雨。你我的愛情能否達到婚姻殿堂,我也不知曉。”
項天魚和夏樂的分開,對武晴歌刺激很大,聯想自身,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物質條件和楚靈雲已經是天壤之彆,這就是彼此無法走近的天塹深淵。
“我曾經把所有價值都奉獻給愛情,我曾經以為愛情可以給與我改變命運的力量,助我持續不斷的奮鬥。現在我對愛情完全不再相信,對愛情沒有期盼沒有追求,沒有愛情我一個人照樣活著。”項天魚再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
道理總是蒼白,不知怎麼勸說項天魚,鄭信辰長歎一口氣說,“沒有真愛,人心會感覺孤獨寂寞空虛淒涼,焦慮迷茫困惑消沉,有強烈的心靈吞噬感。沒有真愛,隻會讓人走向毀滅,墮落放縱,頹廢沉淪,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邪惡黑化,平庸淫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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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晴歌吹著冷風,手臂搭在長城上,沉默不語。三夥伴站在長城之上,涼風吹拂,字字紮心,字字傷心。陷入失戀痛苦的項天魚,打開手機播放歌曲《等不到的愛》,聽著聽著突然間嚎啕大哭,淚流滿麵。
任憑眼淚傾瀉,項天魚站在鄭信辰和武晴歌身邊,望著長城遼闊山脈放聲歌唱《等不到的愛》。
“孤獨的身影,隻有鐘聲陪伴,
敲進了城堡,卻敲不進你的心,
冷淡的表情,隻剩風霜遮掩我的身軀,
遮住了天地,遮不住你的情,
你在等待著誰,建築了城堡,等待著天鵝的棲息,藏不住你空虛的心靈,
你在眺望著誰,擁有了世界,卻擁有不了平凡的愛,……”
不知不覺,你我她他已經畢業許多年,踏進社會好多個春秋了。時間不停歇,時光不在了,青春年華沒有了,年齡大了,人服老了,心態蒼老了,思想成熟穩重了,人開始渴望穩定下來,打算回老家,期盼過上穩定生活,計劃結婚成家,決心陪伴在父母親人身邊,不再堅持漂泊,不再想待在曾經向往憧憬的一線城市闖蕩工作了。
這些就是當今社會平凡普通年輕人的生命軌跡,也是大多數人共同心聲,是無數人都有過的心路曆程。
此時項天魚已無心再呆在紫安城,但也不知道去哪裡適合,心中隻有苦悶和迷茫,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精神,仿佛人生灰暗悲慘得了無生趣。
站在長城上,項天魚擦乾眼淚說,“兄弟,離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告彆紫安城也不算丟人,並非抬不起頭的失敗人生。”
“在我看來,億萬國人都渴望來紫安城漂泊,但是隻會有一大部分人擁有這樣的勇氣和膽量來紫安城漂泊。而來過紫安城漂泊闖蕩的人海中,每個人留在紫安城的時間長短不一,從幾天到幾年的,從十幾天到十幾年的,都會有。在這茫茫人海大軍裡,確實有不少人混得不錯,把握了機會,奮鬥了青春,實現了夢想。當然也有無數人像你我一樣,漂泊闖蕩在紫安城,最後還是一事無成一無所有。”
武晴歌滄桑說道,“雖然沒有闖蕩出一片天地,但是咱們至少沒有辜負曾經渴望來紫安城漂泊闖蕩的初心。漂泊闖蕩過,歡笑痛苦過,其實足夠了,此時你我的青春已經不一樣了,這段年輕時代的曆練,必定會成為你我生命裡非常精彩難忘的精神財富。”
似乎分歧越來越多,裂痕悄悄出現,項天魚吐著煙霧,淡淡說,“武歌,你會一直呆在紫安城嗎?”
“……”武晴歌深吸一口氣,慢慢搖頭,“不,不會的,我也會離開,隻是時機還未到,時機一到我就會告彆紫安城的。”
“你,你乾嘛離開呀,你不是在這裡過得挺好的嗎?許多方麵都做得不錯,我真的挺羨慕佩服你的。”鄭信辰喝著可樂汽水。
武晴歌笑了笑,“羨慕可以,不過我是個單身,我現在紫安城工作算是曆練蛻變,尋找機會,等待時機,創造一番事業,衣錦還鄉。紫安城是人才濟濟的地方,未來發展,不缺我一個,畢竟我也想陪伴在家人身邊,還渴望和她在一起。”
項天魚看著鄭信辰說,“此時我已經無心再待在紫安城,完全沒有了當初工作激情和動力盼頭。你們繼續漂,我先閃了。”
鄭信辰追問,“那你打算去哪裡?回老家?”
項天魚望向爬長城的人,隨口說,“我還沒考慮清楚,不知道天下哪裡可以容得下我,有我可以立足生存的家園。”
武晴歌勸說,“繼續留在紫安城吧,你現在就是有點迷茫,著急離開這悲傷地,但衝動的決定隻會讓你走更多彎路。等你冷靜清醒,考慮清楚之時,再做決定。”
在武晴歌的勸導建議下,項天魚也舍不得和他分彆,便答應先推遲離開紫安城的時間,再適應看看,打算幾個月之後再決定是否完全徹底打背包回老家。
項天魚咬咬嘴唇,大膽說出尷尬窘境,“夏樂離開後,單間房隻剩下我一個人,非常冷清寂靜。一到深夜,分手後我就會感覺到極度的孤獨寂寞冷,心靈吞噬感瞬間將我淹沒掉,窒息的感覺總是令我失眠睡不著。可我不想夜夜墮落放縱自己,不想沉迷看男人片看美女直播,渴望擺脫孤獨寂寞空虛冷的心靈吞噬感。”
此時聽項天魚敞開心扉,鄭信辰提議道,“這樣吧,你不介意的話,來我們流星雨家園這邊居住。”
項天魚說,“能這樣就太好啦,和你們在一起,生活就熱鬨有意思多了。”
鄭信辰故意開玩笑,“不過你可能得打地鋪睡覺喲。”
項天魚哈哈大笑,“打個地鋪算什麼呢,更何況武歌他也不忍心讓我天天睡地板上吧?”
武晴歌淺淺笑,滿心滄桑感,站在長城烽火台上,他注視著天際線。天長地久的愛情,當今時代到底有沒有?項天魚的遭遇,身邊夥伴們一個個的悲劇,開始反反複複刺痛著武晴歌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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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這答案,若真有天長地久的愛情,那麼在哪裡?若真沒有,他是否可以創造出那海誓山盟的愛情?
此時錢鄉田已經離開紫安城,流星雨家園就剩下武晴歌、包嗨、鄭信辰和男朋友江震海。第二天項天魚就急匆匆的收拾行李,退租退房,搬家到流星雨家園,入住錢鄉田的房間。
項天魚搬到流星雨家園後,似乎好朋友之間也沒那麼多話可說,深夜他依舊沉浸看美女直播。在看直播時,遇見認識了舞蹈才藝主播胡千千。項天魚對她心生好感,他開始習慣每天關注胡千千的暗號直播間,瘋狂為她打賞打榜。
不久之後,項天魚收到舞蹈才藝主播胡千千的私信,“這是我的微信號,你可以加一下好友。我願意陪你聊天,謝謝你的持久打賞。”
項天魚和胡千千互加微信好友,他像暖男一樣,關注胡千千的點滴動態,主動和她來往聯係,幫助她做各樣事情,解決各種麻煩。聊天中,項天魚知道胡千千也是獨自在紫安城漂泊。
相處來往一段時間後,項天魚鼓起勇氣,和胡千千見麵了,相約在穀詩美食城的韓調烤肉館。
兩人一邊等待烤肉備菜,一邊喝奶茶,沒話找話說。
舞蹈才藝主播胡千千麵對麵和男生似乎也變得不善言談,話題始終圍繞直播間的點點滴滴。
項天魚問,“千千,你的直播間為何取名暗號呀?”
胡千千莞爾一笑,“一個是我喜歡聽偶像傑倫的歌,一個是舞蹈的本質就是身體的暗號呀。”
烤肉上桌,胡千千自助烤肉,先給項天魚夾肉,然後繼續邊烤肉邊分享菜。
項天魚問,“你那麼喜歡跳舞嗎?”
胡千千笑容燦爛,“跳舞是我的生命。”
項天魚不知說啥好,兩人安靜吃著,突然項天魚低下頭大膽問道,“千千,你可以陪我睡覺嗎?”
胡千千沒說話,氣氛異常寂靜尷尬,項天魚以為她沒聽見,又抬起頭重複了一遍,“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