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微微亮,土木係宿舍樓一片寂靜,隻有樓下偶爾傳來一兩聲清潔工人掃地的沙沙聲。
當熬夜已經成為當今的大學生常態,那麼能早起的基本沒有。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某些愛而不得,思念成疾,翻來覆去,徹夜未眠的年輕人,思念一旦泛濫成災便開始為所欲為。
“咚咚咚”
白榆宿舍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有力且缺德!
“誰啊!一大早找死啊!”
“臥槽,要死啊!”
宿舍裡的四個人煩躁又崩潰,情緒不滿地翻身,怨聲四起。
林學兵不情不願地爬下床,半閉著眼睛,搖搖晃晃去開門。
看到簡韶陽,更崩潰了,他怎麼又來了?這天都沒全亮呢。
“韶陽,什麼事啊?”林學兵有氣無力的鼻音發著模糊不清的聲音。
“沒事,睡你的覺去。”簡韶陽扒開林學兵徑直走了進去。
林學兵像個幽靈一樣,又晃悠悠地爬回自己的床。
簡韶陽幾步走到白榆床邊,爬了上去,直接鑽進白榆的被窩裡,抱緊了他。
白榆朦朦朧朧中感受到被窩裡進來一個人,帶著涼氣,“哇靠,誰啊?”
簡韶陽急忙捂住白榆的嘴,“噓,是我。”
白榆睜大眼睛在昏暗中看到簡韶陽疲憊的臉,近在咫尺,不由來的慌亂,又怕打擾其他人,壓低了聲音,“你乾嘛?”
“彆說話,睡覺,我好困。”簡韶陽磁性的聲音放輕,帶了輕柔的氣息,像是在撒嬌。
“不是,你困,你跑來這乾嘛?”白榆掰開簡韶陽的手,將他推開了一些。
“榆,我好困,讓我在這裡睡一覺好不好?”
簡韶陽說完,又摟過白榆的腰,頭往白榆的頸窩鑽了鑽,一秒入睡,傳來平穩輕柔的呼吸聲。
這是鬨哪樣啊?白榆又困又無奈,算了,先睡覺,不管了。
整個房間又恢複了之前的寂靜。
白榆做了一個夢。
夢裡,簡韶陽無助地蹲在校園的某個牆角,臉上帶著傷,旁邊圍著幾個男生指著他,無情嘲笑,“哈哈,死變態喜歡男人。”
簡韶陽一動不動,雙手抱膝,眼神空洞。
白榆氣極了,打算跑過去把嘲笑簡韶陽的那幾個男生踢飛,可他拚命跑了很久,依然在原地踏步……
“韶陽,彆怕……”
睡夢中的白榆小聲嘟囔,簡韶陽迷迷糊糊中卻聽清了他的囈語。
他叫他彆怕,他夢見他了。
簡韶陽甚是歡喜,用拇指拂過白榆緊皺的眉頭,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王康明從衛生間洗漱出來,抬眼看到白榆床上的簡韶陽,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上。”
“早上?”
“嗯,你們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敲門敲了很久。”簡韶陽看了看另外兩個床,許漢成還在睡,林學兵醒了,躺在床上玩手機。
“白榆呢?”王康明走到窗台,一把拉開窗簾,整個房間瞬間明亮。
因為刺眼,許漢成嗯嗯哼哼的,拉上被子蓋住了頭。
“還在睡。”簡韶陽看了一眼同樣用被子蓋住頭的白榆,寵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