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簡氏莊園。
大中午,一個女傭敲臥室的門,“少爺,王少和符少來了。”
“知道了,叫他們等著。”
簡韶陽回到床上,俯身親了親白榆的眉眼,“老婆。”
“嗯?”白榆睡夢中發出慵懶的鼻音。
“還困啊?”簡韶陽滿眼寵溺盯著白榆的睡臉,拇指摸索著他的眼尾,柔聲道。
“嗯。”
“起床吃點東西再睡。”
白榆皺了皺眉,翻了個身背對簡韶陽,拉上被子蓋住頭,聲音悶悶的,“不吃。”
昨晚半夜三更從焱海出發回來,淩晨才到,白榆在車上已經睡得天昏地暗,到了莊園還是簡韶陽給抱進屋的。
“睡吧。”簡韶陽掀開被子,在白榆額頭親了一下,便去更衣室了。
符子華翹著腳,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轉頭問一旁的女傭,“你們少爺在忙什麼?這麼久?”
“少爺在哄少夫人起床吃飯。”
“咳!”王康明正在喝茶,嗆了一下。
符子華擺擺手,“沒事,我們可以等,不急。”
接著轉頭問王康明,“你跟蘇溪怎樣了?”
“你不是從來不過問這些的嗎?”
“這不是閒著無聊嘛。”
“既然閒著無聊,那我們來聊聊,這段時間你總是周末失蹤的原因吧,你都去哪了?”
“要你管!”
符子華偏過頭,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的花園
幾年過去了,直到現在,他時常還是會做噩夢,夢裡自己被困在那個黑暗而狹小的木箱裡,那種如同被封閉在棺材中的窒息感,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他絕望地透過木箱的縫隙,看著外麵熊熊燃燒的烈火,眼裡全是恐懼和無助。烈火肆虐,濃煙滾滾,四周的環境宛如煉獄,他卻被濃煙嗆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烈火逐漸吞噬。
上天派來了救世主,那人身著警服,義無反顧地自火光中朝他走來。隻是,火勢異常凶猛,那人似乎始終無法撬開這個堅固的木箱。他能夠感覺到,那人正使出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木箱,艱難地將其往船艙外拖拽。
“叔叔,救救我”
他的聲音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在這嘈雜紛亂的環境當中,他知道那人肯定聽不見。
突然一聲槍響,他親眼目睹子彈穿透那警察的胸腔,一陣耳鳴,萬籟寂靜,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隨後警察重重倒在地板上,卻還在用半個身體頑強撐著木箱。
淚水淹沒了他顫抖的瞳孔。
警察艱難地支撐起身,竭儘最後一絲力氣,將木箱狠狠地推進了大海。
“叔叔”
他在墜落並昏迷之前,深深地記住了那張臉。
數天後,他在醫院中蘇醒,為他做筆錄的警官眼中滿是悲傷與疲憊。
“誰開的槍?”
“當時太黑了,我沒看清。”
“那個救我的警官叫什麼名字?”
“這個你就彆問了,你也不用愧疚,這本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我師父肯定也不希望他用生命救下來的孩子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好好休息。”
“警官,那你怎麼稱呼?”
“我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