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張峰在賓館休息,葉川三人也隻得在賓館附近的茶館喝茶等待。
人家畢竟是客人,他們理應安排好。
當然,這是老支書的意思。
在葉川看來,他和張峰隻是李市長拉來試圖挽救凱美陶瓷的草台班子成員,充其量隻算是短暫的同事關係,用不著過多的花心思對待。
老支書有結交張峰,從而為社區無業青年謀取工作機會的心思,自然是要慎重對待。
這就是欲。
做不到無欲則剛,當然就不能瀟灑自如了。
村頭還是有些不適應和喝茶聊天,扭捏一陣後,跑去了網吧上網。
老支書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卻暗自搖頭。
這兩個孩子都是沒有父親照看的,但此刻差距已經很明顯了,不僅僅是學業上的。
一個還是小孩子心態,喝茶都坐不住;而一個已經可以和大型企業一把手談笑風生了。
話又說回來,村頭也是普通人的做派,不用苛求。
畢竟葉川這樣的人才,又能有幾人啊。
估計用不了幾年,他和人家像這樣坐著喝茶的機會都不多了。
不過想到葉川這孩子的品性,不自覺又挺了挺胸膛。
醉酒的張峰,並沒有睡覺到天黑,不到傍晚就起來了。
他和老書記再次表示相見恨晚後,叫上葉川就回了凱美陶瓷。
當然,並不是叫的代駕,而是打電話叫來了廠裡保衛科一個叫小張的人來開車。
主打一個騎自行車逛酒吧,咱該省的省,該花的花。
“小張不錯,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啥,你一個瀕臨倒閉的企業,還值得信任的人?
敢情還有不值得信任的人了?
葉川心中閃過一絲陰霾。
凱美陶瓷現在正是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的關鍵時期,人為的將員工劃分為信任和不信任,這明智嗎?
蛋糕至少還得做大了才動刀嘛。
到了廠裡,已經夜幕降臨了。
張峰叫上技術部和銷售部的幾人後,找了個酒樓的包廂吃飯。
按照張峰的說法,這幾人應該都是他的親信,也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葉川老弟,非是老哥一遍遍的催你這個年輕人,而是現在廠裡的情況,真的是不容樂觀啊。咱們邊吃邊聊,你聽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張峰和幾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起了廠子的事。
剛開始他們還怕葉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意的解釋一番。到後麵酒勁一上來,就全然不顧了,各自抱怨個不停。
張峰還有所克製,基本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人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直接就噴了起來。
葉川聽得暗自發笑。
泥瑪都在企業上班,掌點小權而已,搞得像忠臣痛斥亂臣賊子一樣。
不過,他也算弄清楚了凱美陶瓷現在的權利架構,以及內部的矛盾衝突。
說穿了,就是張峰壓不住陣腳。
不,應該說無論是誰,坐在張峰的位置,都壓不住陣。
一頓飯,吃了將近四個小時。
飯後,有些微醺的張峰將他拉進了他的辦公室。
葉川就知道,正題來了。
“老弟啊,你也瞧見了,哥哥這位置可是朝不保夕啊。。。。。。”
你位置不位置的關我什麼事?
他忙打斷張峰“張廠長,你直說要我做什麼吧,隻要是對廠子的經營有利。”
“痛快!我是這樣考慮的,廠子現在剛恢複生產不久,內部管理還在磨合。現在年底了,我想出去跑跑銷路,看能否搞點大單什麼的,但是又放心不下廠裡的事務。老弟能否暫辛苦一下,暫時代我照看一下。。。。。。”
“張廠長,今晚菜不少啊,花生米動都沒動呢,怎麼就說起醉話來了呢?你讓我一學生,行使廠長權利?”葉川皺著眉頭,立馬反駁道。
其實他心中已經開始罵娘了,張峰這是想甩鍋啊。
什麼叫內部還在磨合?那不就是還在爭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