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搖頭,“比起其他的花樓,春歸樓隻能自負盈虧,花娘們大多上了年紀,來的也都是些回頭客。
除了從小在花樓長大的花娘,半途自賣進春歸樓的半分才藝也無,春歸樓畢竟是歡場場,她們也隻能接客做些皮肉生意。”紫衣越說聲音越小。
紫衣沁淫青樓多年,看到過無數美貌的女娘墮落歡場,又在自怨自艾中凋零,有那被贖了身的在塵世間滾了一圈運氣好的又回到春歸樓,更多的是被厭棄後一卷草席了此殘生。
縱使他有心解救,一個兩個尚可,多了他也自顧不暇,如今的春歸樓說是青樓不如說失足者的收容所。
李月凝點頭,“那現如今春歸樓上下人口幾何?
接客的有多少?
不接客的又有多少?年齡幾何?
即將要接客的又有幾個?”
紫衣以為李月凝是想北上前安置春歸樓,一一回答,“回夫人,春歸樓上下106人,接客的花娘有56人,昨天剛查出來又有三個有了身孕,剩下30幾個不能接客的照顧孩子,從繈褓到能跑能跳有10幾個。”
李月凝驚訝,這哪裡是開青樓簡直就是做慈善啊,“你的意思是諾大一個春歸樓的開銷都是這些在接客的花娘負擔著?”
紫衣一愣,這樣說也沒錯,變相的連他也是這些花娘供養著,血氣一下直衝腦門,紅著臉結巴道“是”
“不是說春歸樓的花娘都是喝了避子湯,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有了身孕?”
紫衣歎氣,“那些大多半途自賣進春歸樓的花娘,她們的恩客隻要稍微對她們憐惜一點兒,她們都當成救命稻草,更是事後悄悄換了避子湯,懷上身孕更妄想母憑子貴飛蛾撲火,攔都攔不住。”
委身一人確實比一點朱唇萬人嘗好上不少,可她們卻不知男人的承諾期限隻限榻上。
下了床哪還認識她們是小紅還是小綠,或許是知道的吧,萬一呢,花娘們隻當自己是那萬分之一。
李月凝扶額,“你們就沒想過日子久了,這些接客的花娘是否有意見?
還有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寧願選擇生孩子都不願接客嗎?”
紫衣無奈道,“春歸樓不比其他花樓會逼著花娘們接客,每月還有指標,若完不成便會受到懲罰,所以自賣的女娘們都選擇春歸樓。
就連懷了身孕的花娘都沒有遭到嫌棄落胎,甚至還會照顧生產,孩子有親娘喂養,母子還不用分離,現在越來越多的花娘爭相效仿。
如今那些自小就當成花娘培養的伶人已經頗有微詞。”
反正有春歸樓這個冤大頭,生個孩子既不用賣身還能有人養孩子,真是什麼便宜都占了。
好大的無語飄在李月凝額頭邊,如今才有微詞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好麼。
“拿著人家的賣身銀子養著不相乾的人,天天看著人家一窩一窩的生,自己不能生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李月凝搖頭,不指望紫衣能明白了,若是能理解也不會成如今的模樣。
“做慈善不是這麼做的!你相不相信,現在你回去跟她們說要把春歸樓賣了,她們絕對一致對外對付你們?”
紫衣猛然抬頭,“夫人要賣春歸樓?”
李月凝你是懂抓重點的。
“春歸樓不會賣!
但是如今的春歸樓再經營下去,與慈幼局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