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薛良岑道“我與你母親也算舊識。”
謝拾半信半疑,“不知大人如何認識我母親?”
“一個是春歸樓的客人,一個是春歸樓的伶人能如何認識?”薛良岑玩味道。
謝拾的手緊握成拳,在蓄力那一刻又鬆開,看向薛良岑,“大人說笑了,我母親一個清官人如何能認識您這樣的大人物,
日後春歸樓歸大人,小子告辭了。”
“嗬嗬嗬~”薛良岑放開手,謝拾拿了文書就要走,隻聽薛良岑道“當初還是我建議她去找謝安的。”
謝拾轉身對上薛良岑有些複雜的神色,“大人您說的小子不懂。”
薛良岑拍拍手,從暗處走出一人,謝拾辨認了許久,不確定道“大哥哥?”
薛啟涵上前,一拳打在謝拾肩窩,“好小子,果真沒忘了我。”回頭朝薛良岑得意道“叔父,我贏了。”
謝拾看看薛啟涵又看看薛良岑,“你的親人是薛大人?”
薛啟涵點頭,“當日走的急也沒給你留個隻言片語,對不住啊,小拾。”
“那還真是巧。”謝拾看向薛良岑,躬身一禮,“小子多謝薛大人。”
謝拾知道薛良岑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果然隻聽薛良岑道“我是看在你母親的麵上才多加照拂,不必拘禮。”
幾番說起他母親,謝拾問“不知家母和您有何淵源?”
薛良岑見謝拾終於問起,朝外叫了一聲,“上茶。”
“坐下說吧,你與涵哥兒許久不見,可以敘敘舊。”
謝拾嘴角扯了扯,就幾歲時候一起玩過兩回,能有什麼舊可敘?
見薛良岑賣關子,謝拾隻得定下心來應付,心裡在盤算得儘快結束,免得月凝在外等急了。
下人上了茶,謝拾呷一口讚歎道“好茶。”
“雨前龍井,若你喜歡,走時可帶走一些。”薛良岑用杯蓋刮著茶杯,不疾不徐道。
又不熟,如何好這般隨意,謝拾道“多謝大人抬愛,這樣好的東西,嘗過就好,小子不敢貪多。”
“哎,我說過,我與你母親乃舊識,你可稱呼我一聲薛伯伯。”
謝拾已經忍耐到極限,沒好氣道“大人屢次三番說起已故之人,是否不妥?”
薛啟涵幫腔道“是啊,叔父,您與小拾娘親既然熟稔,不妨說一說,小拾自小沒有見過母親,想來很想了解的。”
謝拾並沒有。
薛良岑歎一口氣,“我是看見你就想到她,鸞娘是個蕙質蘭心且意誌堅定的女娘,她要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我很欣賞她。
當年她流落春歸樓,我起先發現她,想帶她走,可她說她在等人。
一年過去了,她等的人依然沒有來,我又說帶她走,還是遭到了拒絕,她說既然她等的人不來,她便去找他,拒絕我的原因竟是我身為官身,不便四處行走。
我不忍她這般辛苦,便幫她物色人選,後來一番操作下,讓謝安的夫人馮氏親自將她領了回去。”
薛良岑看像謝拾,“沒想到再見到她時,她即將臨盆,可能是猜到自己時日無多,便托我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