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杭抬抬自己的胳膊,握了握拳,
好像達不到李月凝說的以武服人呐。
再看看謝拾挺闊的脊背,謝杭暗自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試圖讓背影也偉岸一些。
想到自己在乾什麼,謝杭忙低下頭,掩飾自己。
他們三人背著太陽走,李月凝從謝杭的影子看到他的動作,
嘴唇抿了抿,示意身側的謝拾看。
謝拾,“五弟呢?”
謝杭,“聽二哥說是找你去了,不是他讓你們來的嗎?”
還那樣湊巧給他解了圍。
“不是,我們是聽下人稟報才知道的,想抄近路去落織苑,
老遠聽到大門口的爭吵,才繞過來看看。”謝拾說完問,
“那胖嬤嬤就是主家那位夫人身邊的人,
看樣子這些日子沒少找麻煩,你們受了不少委屈吧?”
謝杭一愣,沒想到三哥在關心他,
謝杭平日隻躲在自己的院子讀書,府裡的事情,他甚少參與,
倒是聽五弟經常念叨主家人的過分舉動,生氣的很。
“我倒是無礙,隻怕五弟那性子可能碰了不少壁,
他還說等你回來好好跟你說說呢。”突然的關心讓謝杭有些局促,隻能拉謝逸來做擋箭牌。
“嗯,是說了不少事,等爺爺的事情了了,
我們就要啟程去西北了,
你有何打算?
上次讓老五帶回去的岩土,你怎麼看?”謝拾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謝杭都沒有做好準備,磕巴道“三哥,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沒機會科舉了?”
關於遷徙一事,朝廷給落戶西北的人免除賦稅徭役三年,凡讀書人,保留學籍,後續可能會增加恩科。
謝拾,“想走科舉手中書不能丟,隻是換個地方生活,
都是大晉的子民,聖上不會不管的,
且我和你三嫂已經見過封地的寒王,
是位明君,日後你也會有機會見到的。”
謝拾並沒有承諾謝杭什麼,隻告訴他,隻要有心什麼地方都有讀書人的機會。
謝杭驚詫,“什麼?你們還見過封地之主?
什麼時候的事啊?我都不知道。”
“你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府裡的事你都不清不楚,
我們做什麼你能知道?”李月凝不喜歡死讀書,讀死書的人。
謝杭尷尬的捏捏袖子。
“你三哥問你岩土的事,你怎麼看?”
謝杭還沒從剛剛的衝擊中回神,聽到李月凝的話呆呆的問“那是三哥給五弟的嗎?”
“不然你以為呢?老五可是打了包票說已經能提取鹽了的。”李月凝說到後麵聲音輕了很多。
謝杭左右看看無人,才道“方法有,但是那岩土太少了,
不夠反複試煉的,三哥你再弄點兒那種含鹽的岩土,
我肯定能弄出鹽來。”
李月凝,“這就對了,讀書嘛,就要學以致用,否則隻是紙上談兵,就失去了讀書的初衷。”
李月凝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謝杭心上,他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臉有些火辣辣的麻疼。
謝杭被謝逸纏著找古方時,隻當是陪著謝逸過家家,
謝杭為了打發他,並沒有放多少心思在裡麵,
如今想來老五在找到方子時那種開心的樣子,明明像極了他攻克了策論時一樣開心滿足。
他讀書隻為追趕大哥謝湛,能早一些取得功名,給爹娘爭光,這是否失去了讀書的初衷?
謝杭頓在原地,李月凝和謝拾走出去老遠,都沒見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