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約阿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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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有著雄雞的性格,傲慢自大、莽撞固執,勇敢堅韌、富有情調。他們可以把一件簡單的事情弄得非常複雜,也可以將一件嚴肅的事情搞成滑稽劇;他們有時候神經大條,有時候謹小慎微;他們在曆史上留下了無數的經典,一半是輝煌的勝利,一半是悲劇的失敗。他們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循規蹈矩、最難以捉摸的一群人,人們可以嘲諷他們反應遲鈍的嗅覺,可以譏笑他們固步自封的傳統,卻無法抨擊他們的智商,“愚笨”這個措辭似乎跟法國人完全搭不上邊……
麵對英國政府拋出的以擴大遠征軍規模換取法國主力艦隊北上作戰的條件,法國人始終含糊其辭,不置可否,無論海峽對岸派來的說客有多麼的巧舌如簧,擁有多艘無畏艦和準無畏艦,紙麵實力遠強於德國北方艦隊的法國主力艦隊依然停泊在布雷斯特港,並且做好了隨時返回地中海的準備。
唇齒相依的道理,法國人不是不懂,可是法羅群島對法國海軍來說是遙遠而陌生的極北之地,他們沒有把握克服天氣、心理、戰術等方麵的重重困難,即便獲勝,也必然付出十分沉重的代價,而且這樣的勝利對法國的海洋戰略沒有任何明顯的好處。再者,西線戰事隨時可能發生雪崩式的潰敗,一旦法國被迫向德國媾和,實力雄厚的法國艦隊可以成為談判桌上的重要砝碼。
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調遣法國主力艦隊北上都是賠本賺吆喝的買賣!
法國海軍按兵不動,英國海軍無力維持北方戰線,隻好從法羅群島撤出陸戰部隊,但是德國艦隊的嚴密封鎖讓英國人的撤退行動舉步維艱。夜間駛往蘇德島海域的英國快速艦艇當中,一多半在抵達近海接應撤退部隊時遭到襲擊。德國海軍以戰列巡洋艦和裝甲巡洋艦作為戰術支撐,將大型魚雷艇和高速魚雷艇編成多個快速攻擊小隊,使出一擊即走、走之還來的獵鯊戰法,在德國艦艇的反複衝殺之下,得不到主力艦艇有力支援的英軍艦船損失慘重,每晝夜從蘇德島成功撤走的陸戰部隊不足千人,預定在五天內結束的撤退行動,頭一個星期未能達成預期目標的一半。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已經在蘇德島站穩腳跟的德軍部隊由“速攻”轉為了“穩進”,後續登陸的新生力量頂替了傷亡較大的戰鬥部隊,撤下休整的部隊抽調出部分士官和老兵,以言傳身教的形式幫助友鄰部隊更好地適應戰場環境。厲兵秣馬的德軍登陸部隊以克瓦爾巴為進攻出發陣地,有條不紊地向南推進,逐步蠶食英軍陣地,將英軍殘部壓縮到了蘇德島南部。英軍可利用的海港和岸灘越來越少,從海路撤離的難度越來越大。隨著形勢的日益惡化,英軍官兵的鬥誌不斷消磨,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已經很難看到克瓦爾巴之戰的拚死決心……
托爾斯港。
隨著功勳卓著的“塞德利茨”號戰列巡洋艦入港停靠,偌大的主碼頭頓時變成了忙碌的工地。采用蒸汽動力的碼頭吊機和使用燃機驅動的艦配吊臂分工協作,將數以噸計的作戰物資和維修部件裝運上艦,穿深藍製服的海軍官兵和原野灰色工作服的雜役人員各自在戰艦與碼頭展開一場無聲的勞動競賽。隻短短五個小時,640發305口徑的主炮彈和彈藥筒、2800發150毫米和6400發105毫米口徑的副炮彈藥便被裝運上艦。三個小時之後,500噸淡水、200噸食品以及800噸重油也裝載完畢。於是,這艘令英國海軍頗為忌憚的強大戰艦迅速恢複了旺盛的活力,唯一讓人覺得遺憾的是,磨損較為嚴重的主炮內管無法在托爾斯港更換,必須返回本土基地才能進行全麵的整修維護,這對“塞德利茨”號的持續作戰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塞德利茨”號回到蘇德島前線之後,便輪換“德弗林格”號前往托爾斯港進行補給。在此期間,參戰的輕巡洋艦和大型魚雷艇也就近駛往托爾斯港進行作戰補給。為了方便艦艇補給,托爾斯港的各處碼頭彈藥燃料堆積如山,若是英隊動用遠程飛行器對這裡進行一次突然轟炸,或是以海軍艦艇展開一次偷襲,就算無法改變蘇德島的作戰形勢,也能夠讓島上的英軍部隊減輕不少壓力,可惜英國人既沒有魄力也沒有眼界進行這樣的作戰行動,“縱容”德國艦隊每天向蘇德島發射數以千計的炮彈,而在蘇德島之戰中陣亡的英軍官兵當中,至少有一半是死於德國海軍的炮火,這對曾經不可一世的英國海軍無疑是莫大的諷刺。
時間一天天流逝,堅守蘇德島的英軍官兵久等援軍無果,維持作戰所必須的物資日益短缺,槍炮彈藥所剩無幾,食物藥品已經告罄,由於製造淡水的設備在德軍炮擊中損毀,士兵們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沙土滲濾法獲取苦澀的飲水,無法撤走又得不到妥善救治的傷員死亡率極高。到了德軍登陸蘇德島的第13天,島上殘存的七千多名英軍官兵終於舉了白旗,這不但是英隊在這場戰爭中最大規模的投降,也是拿破侖垮台以來英軍陸戰部隊唯一一次成建製的繳械。在格裡爾森爵士撤離蘇德島之後,代理指揮的福格斯準將成了第一位率部向德意誌帝隊投降的英國將軍。這一麵小小的白旗為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乃至整個英隊創造了多項紀錄,也由此成為了英軍陸戰部隊近百年來的最大恥辱。
蘇德島之戰以雙方參戰部隊傷亡三萬餘人的結果落下了血色的帷幕,但法羅群島的戰事卻還沒有就此結束,此時在蘇德島以北的桑島還駐紮著兩千多名英軍官兵,由於桑島的作戰縱深小,地理地形對防守不甚有利,而且英國海軍在前期救援蘇德島駐軍的行動中損失了大量艦船,他們的處境比那些已經投降的同僚們糟糕許多。在基本上得不到外界援助的情況下,擺在他們麵前的路都很悲慘死守到被德軍消滅為止,或象征性的抵抗然後步友軍的後塵,再或者直接放棄無望的抵抗。
經過私下商議,桑島的英軍指揮官們決定捍衛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的名譽,跟德國人死拚到底,隻有完全失去戰鬥力的傷員可以向德軍投降。
可是德國人並不打算用強硬的武力推平英軍在桑島的防線,在動用艦炮之前,他們打起了心理戰,用飛機日夜拋灑傳單,以軟硬兼施、動情曉理的方式動搖英軍官兵的抵抗決心,瓦解他們的心理防線,然後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讓“腓特烈大帝”號、“德弗林格”、“塞德利茨”領銜的龐大作戰編隊來了場聲勢浩蕩的海上檢閱式,動用數十門大口徑艦炮對桑島各處的英軍陣地進行了猛烈炮擊,其勢之猛,簡直要把小小的桑島轟沉海底。
在無可阻擋的大勢麵前,桑島的英軍部隊屈服了,但他們在德軍登陸之間將所有的大炮和槍械丟進海裡,以這種方式來保全他們可憐的自尊心。
1914年12月7日,持續近一個月的法羅群島戰役以德軍全勝而告終,北方之戰的結局無疑將不列顛推向了災難的深淵。戰役期間,沙俄軍隊攻入奧匈帝國治下的西裡西亞地區,再次給予奧皇弗蘭茨的軍隊重創,德軍急忙從西線抽調部隊轉往東線,在興登堡和魯登道夫的指揮下發動了著名的波蘭攻勢,兩周之內接連擊敗了俄軍兩路重兵,並於11月底占領華沙,解除了俄軍對奧匈腹地的威脅,而馳援塞爾維亞前線的德軍部隊亦以驚人的效率攻破了奧匈軍隊數月不克的塞軍防線,迫使塞爾維亞軍隊放棄首都貝爾格萊德向山區撤退。至此,協約國已在各條戰線全麵失利,陸海軍均遭受了嚴重的戰略性損失。
就在駐守桑島的英軍部隊投降的第二天,法國政府通過中立的美國政府向德國表達了祈和意願,表示法國可以立即退出三國協約,並且割讓法國在太平洋的全部殖民地作為戰爭賠款。德國政府並未接受法國的祈和,而是將這一消息披露在了國際性的報刊上,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掌權還不到兩個月的法國白裡安內閣因此倒台,在馬恩河、巴黎、魯昂這三大戰役有著卓越表現的加利埃尼將軍臨危受命,成為法國曆史上罕見的軍人總理。火線上任的加利埃尼發誓要與德國人血戰到底,他力排眾議,主動放棄了一馬平川的北部地區,沿盧瓦爾河部署防線,並利用德軍“奔向大西洋”的機會整頓部隊、構築工事。不過,法國雖在盧瓦爾河以南保有半壁江山,陸軍部隊的元氣稍有恢複,海軍力量基本完整,但是這個國家多數工業設施和工業資源都集中在北部地區,而且丟失北部和西北部沿海地區之後,英法之間的戰略紐帶被割裂開來,兩個國家再也無法像戰爭前期那樣緊密協作,聯手抗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