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劍下留人!”
來人是白傾心。
看到白傾心突然出現,在場中人都有些吃驚。
這不是他們提前安排的。
魏君主動問道“白大人,你來此有何公乾?”
“我查到了一些有疑點的案卷,其中牽扯到了狐王。”白傾心的麵色有些凝重“狐王不急著殺,她在大乾境內不止是布局了下一代,還有很多其他的布局,我需要調查清楚。”
陸元昊皺眉“白大人,這個分魂是有時間限製的,恐怕你來不及審問。如果再不殺掉狐王的這道分魂,她就要回歸妖庭了。”
“先控製住狐王,我去申請時間秘寶。”白傾心堅持道。
很顯然,她查出了一些份量很重的東西。
“沒有時間了。”陸元昊搖頭道。
之前狐王就說過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現在距離一刻鐘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白傾心肯定來不及。
不過白傾心沒有放棄。
“陸大人,你先斬掉她關於今天的記憶,我現在就去找上官丞相。”
留下一句話,白傾心的身影瞬間從場間消失。
陸元昊看了一眼趙鐵柱。
趙鐵柱點了點頭“按白大人說的做,白大人既然說她從案卷裡發現了東西,肯定是真的。”
儘管監察司也不缺查案方麵的專業人才,但是之前燈下黑,而且監察司一直就沒有懷疑過這方麵,更多的監察方向在官員品德以及修真者聯盟上,反而忽略了妖族的入侵。
白傾心名聲在外,趙鐵柱是不懷疑的。
既然趙鐵柱這樣說,陸元昊也不再遲疑。
不給狐王反應的機會,陸元昊直接駕馭斬妖劍,以雷霆之勢斬了狐王一劍。
正常來說,儘管陸元昊的動作很快,但是她本應該能夠反應過來並且加以躲避的。
然而當陸元昊動手的那一刻,狐王察覺到了一陣極其強大的吸力,讓她有一瞬間動彈不得。
隻有一瞬間,她很快就拿回了身體控製權。
但此時斬妖劍斬在了她的魂體之上。
在被斬妖劍斬中的同時,狐王明悟了斬妖劍的第二個特性能夠直接定住妖族的魂魄。
儘管時間不長,而且實力越強的妖怪越不容易被定住,但是在戰鬥當中,一個愣神就會造成戰局的逆轉。
對於陸元昊這種級彆的高手來說,那千分之一個刹那,就足以讓他鎖定勝局了。
畢竟是大乾特意針對妖皇煉製的斬妖劍,大乾能有這個自信,自然是有底氣的。
狐王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隻可惜,已經晚了。
因為下一刻,狐王這段分魂關於今天的記憶就已經被陸元昊全部斬掉。
然後,狐王就落入了陸元昊的手中,被陸元昊連下了十八道禁製。
看著完全被玩壞的狐王,魏君都有些心疼她了。
“三道禁製就足夠了,和十八道禁製沒差的。”魏君輕歎道。
其實一道禁製就足夠了。
三道鐵穩。
但是陸元昊連下十八道禁製都不覺得穩“畢竟是狐王,魏大人,我們要對狐王保持足夠的尊重。”
任天行嘴角抽搐。
人生頭一次,他不希望彆人尊重自己的夫人。
但這話他又不能說。
畢竟他又不是上官星風,沒有受虐症。
任天行隻能道“希望監察司不要動用私刑,如果需要本官說服我夫人,儘管聯係我,我夫人對於大乾真的沒有惡意。”
“狐王對於大乾到底有沒有惡意,任尚書說了不算。”趙鐵柱淡淡道“任尚書,我如果是你,現在就應該更關心一下自己。”
趙鐵柱是監察司的大檔頭,也是陸總管屬意的接班人,這在朝野上下並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趙鐵柱發話,讓任天行和任瑤瑤全都麵色一變。
他們都不敢等閒視之。
任天行皺眉道“趙大人,我從沒有做過任何叛國之事,而且陛下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但是隻要白大人查出了狐王的問題,那任尚書的尚書之位恐怕就很難保住。”趙鐵柱道。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怎麼可能不連坐?
讓妖族軍師的丈夫擔任人族王朝的兵部尚書,統管全國的軍事,這個操作趙鐵柱就感覺離譜。
當然,任天行的這個兵部尚書統管全國軍事隻是理論上的,實際上有姬帥在,任天行撐死了也就能管管後勤,真正的戰局他是插不上手的。
但是即便如此,兵部尚書這個職位也非常重要。
而且一旦後勤保障出了問題,前線的戰爭往往也很難維持。
在很多時候,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所以後勤也要放一個一定能信得過的人選來管理。
有狐王在,任天行就很難被完全信任。
趙鐵柱是這樣認為的,陸元昊和魏君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乾帝並不這樣認為。
在白傾心還沒有返回的時候,皇宮來人了。
乾帝派來的。
傳達乾帝的旨意釋放狐王。
所有聽到這道旨意的人都驚呆了。
魏君看著這個傳旨的太監,乾脆直接問道“陛下又犯病了?”
傳旨太監聞言大聲咳嗽了起來。
宮中傳言魏大人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罵皇帝,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太監的權力都是皇帝給的,當然,陸總管除外。
魏君連皇帝都敢罵,傳旨太監自然不敢在魏君麵前裝逼,很老實的回答道“魏大人,陛下也是事出有因。妖庭那邊傳來消息,說不釋放狐王的分魂,大乾就等於和妖庭開戰。”
魏君挑了挑眉“反應很快啊。”
陸元昊感慨道“這就是狐王,魏大人,我們今天麵對的隻不過是狐王的一個分魂。如果是真正的狐王,我們倆說不定早就死了。”
魏君“……”
有你在,我們倆就算是麵對真正的狐王,恐怕也死不了。
魏君對陸元昊的信心比對狐王還大。
不過狐王的反應確實很快,居然直接猜到了自己的分魂有可能出事,也不知道是如何感應到的。
發現了之後,更是直接威逼乾帝。
不得不說,這招很好使。
眾所周知,乾帝的特點是隻要你夠硬,他就敢軟給你看。
不過魏君不想讓乾帝軟。
畢竟狐王萬一真的喚醒了分魂的記憶,肯定第一個想殺的是陸元昊,反而對他不會有太大的殺意。
這可不是魏君想看到的局麵。
所以魏君直接道“妖庭就是嘴炮,現在修真者聯盟和大乾休戰,妖庭傻了才會和大乾死磕讓修真者聯盟坐收漁利。嚇唬嚇唬皇帝而已,皇帝居然還真慫了,也是個廢物。”
聽到魏君這樣說,在場中人全都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陸元昊瞬間慫了“魏大人,慎言。”
“慎言個鳥,皇帝不敢拿我怎麼樣,更不敢動你,彆怕。他就是個忍者神龜,連一個狐王的分魂都怕,太丟人了。”魏君道。
陸元昊直接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咦,今天我怎麼什麼都聽不見啊?”陸元昊一臉迷茫。
趙鐵柱附和的點頭“我也是,完全聽不到魏大人在說什麼。”
第二“好奇怪,我隻看到了魏大人的嘴在一張一合,但是說了什麼完全聽不到。”
……
魏君“……”
看著陸總管的幾個義子現場表演“信號不好”,魏君隻能感慨家學淵源。
不愧是特務養大的四個孩子,就沒一個老實人。
不過魏君的這個反應乾帝料到了。
傳旨太監道“魏大人,陛下猜到了您會反對,所以讓小人轉給您一句話。”
魏君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對傳旨太監道“不必自稱‘小人’,在我心中你和皇帝並無什麼不同。說吧,他讓你轉達什麼?”
“陛下說,妖皇救了周祭酒一條性命。現在用狐王的一道分魂來報答妖皇,魏大人要恩將仇報嗎?”傳旨太監道。
魏君一怔。
從明麵上看,好像還真是這樣。
周芬芳在不久之前的確被妖皇所救。
人情是要還的。
現在妖皇就來要賬了。
但魏君總感覺周芬芳是自己救下來的,和妖皇沒關係。
是自己奶了周芬芳一波,才把周芬芳從必死的情況奶出了生機。
在那種情況下,即便妖皇不親自來,也會有其他大能路過救下周芬芳。
天帝賜福就是如此的bug。
所以妖皇隻是擔當了一個工具人角色,真正的幕後大功臣還是他。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宣之於口。
所以乾帝的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好回答。
“妖皇出麵了?”魏君問道。
傳旨太監給了魏君一個確定的回答“對,不然陛下也會多給諸位大人爭取時間的,但開戰是妖皇說的。”
儘管乾帝也認為妖皇的威脅不會變成現實,但他不願意賭。
因為在他看來沒有必要。
反正也可以刪掉狐王這段分魂的記憶。
因為狐王百年的修為就造成一場國戰,在乾帝心目中完全得不償失。
所以他做出了一個理智的選擇。
而且他也把魏君的反應都考慮到了。
“魏大人,陛下還說如果您依舊有異議的話,可以去清心殿找他親自詢問,不過狐王是必須要放的,希望陸大人高抬貴手,魏大人也不要再阻攔,免得傷了和氣。”傳旨太監把姿態放的很卑微。
不卑微不行。
陸元昊的實力擺在這裡,魏君的聲望也擺在這裡。
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魏君也沒有刻意為難傳旨太監。
不過就是一個辦差跑腿的,不容易。
他要是找麻煩,也得去找乾帝的麻煩。
陸元昊看了魏君一眼,眼神有些遲疑,顯然還沒有做好是否釋放狐王分魂的決定,所以他想從魏君這兒得到魏君的態度。
魏君沒有讓陸元昊為難,直接道“放了吧,畢竟你現在也不想叛國,所以最好還是彆站在皇帝對立麵。不過皇帝那兒我會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放心,翻不了天。”
就算能翻天,魏君估計以陸元昊的實力,也完全能夠hold住。
所以不慌。
刪除記憶理論上其實是一個很保險的舉動,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妖族可以恢複記憶,所以很多擔心都是他們自找的,也許根本不存在。
有了魏君的交代,陸元昊明顯鬆了一口氣。
既然魏君這樣說,那他照辦就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了
至於魏君,既然任家這兒已經沒有了其他事情,他便選擇了跟著傳旨太監一起回清心殿。
他想知道乾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順便閒著無聊,罵一頓乾帝,看看這貨到底能不能惱羞成怒一把,把他推出去斬了。
現如今罵乾帝已經成為了魏君的一個習慣,就和擼貓一樣,魏君也懶得改。
見到乾帝後,魏君第一句話就讓乾帝感覺和吃了屎一樣難受“恭喜陛下,每日一慫成就達成。以前我隻以為你對修行者慫,今天才發現,連妖族你也慫。你這個皇帝當的可真是稱職,無論是人是妖,都敢踩著你發號施令。”
乾帝“……”
怒氣值上升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朕不要麵子的嗎?
本來還想著和魏君交好一下的乾帝瞬間放棄了這個想法,直接談起了正事“你對於妖族謀劃下一代的擔憂,朕已經知道了,此前朕確實忽略了這個。”
魏君點了點頭“不奇怪,你當了這麼多年忍者神龜,光看見你忍了,沒看到你忍出什麼好東西來。”
乾帝“……”
他決定屏蔽掉魏君的話,自己說自己的。
“初次聽到此事之後,朕確實很震驚。不過朕靜心下來仔細的想了想,發現其實完全不用擔心。”乾帝道。
“完全不用擔心?”魏君奇怪道“誰給你的自信?梁靜如嗎?不對啊,她隻負責給勇氣。”
“梁靜如是誰?”乾帝問道。
他t不到這個梗。
魏君擺了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哪來的自信?”
乾帝遞給了魏君一份案卷。
“你看完這份案卷就知道原因了。”
魏君打開案卷迅速翻閱了起來。
很快,魏君的臉色就變得無比古怪和精彩。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