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鈞億走進那個房間,一個個的清點起易拉罐來。
穀豐收看了看張鈞億,又轉頭看向範玉芝,“範姨,張叔,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這些東西就彆往樓上拿了,占地方不說,你們往樓上拿也費勁啊?再說了,這些東西堆在家裡,也不安全啊?這萬一著個火啥的,那可就麻煩了!”
範玉芝瞥了一眼還在數著易拉罐的張鈞億,沒有說話。
張鈞億數完最後一個易拉罐,探出頭來說道:“穀警官,我這不往家裡拿,也沒地方放啊?”
穀豐收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哎,張叔,我不是幫你跟物業協調了嗎?那地下停車場拐角兩個設備間中間那個地方不是給你放東西嗎?”
張鈞億擺了擺手,“那地方不行啊,我放那老丟,那我這不都白撿了嘛,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們兩口子也沒啥收入,我不撿點兒破爛兒啥的,家指啥開鍋啊?”
“是啊,穀警官,這我們家啥樣你都看著了,就算著火,還有啥能燒的啊?”範玉芝說道。
“張叔,範姨,我聽說你們當時拆遷的時候,除了給這房子,不還給錢了嗎?那你們?”我並沒有問下去。
張鈞億看了看我,“這位小警官,這錢是給了不假,可沒到我兜啊,都讓我那兒子拿走了!”
“哎,張叔,這說到你家張佳奇,我好像挺長時間沒看著他了啊?他最近忙活啥呢啊?”穀豐收見縫插針的問道。
“他?忙活吃喝嫖賭唄?還能忙活啥?”張鈞億有些惱火的說道。
“他沒找個事兒乾啊?”穀豐收問道。
“找個屁吧!”張鈞億鄙夷道,“我們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啥孽了,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我之前聽彆人說他不是找了個班兒上嗎?”穀豐收有些詫異的問道。
“說是上班了,誰知道上個啥班兒啊?天天開了破車搖哪轉悠,也沒看他乾點兒啥正經事兒!”張鈞億說道。
“開車?他開個啥車啊?”我壓製著心中的激動問道。
“我不知道是啥車,咱也沒坐過那玩意兒!”張鈞億說道。
“那車是啥顏色的,您有印象沒有啊?”我追問道。
“記不太真亮了,反正是灰不禿的那麼個色!”張鈞億回道。
我的心不禁更加激動,連忙拿出手機,在網上搜出了一張銀灰色的豐田卡羅拉的照片。
“張叔,你看一下,是這樣的車嗎?”我走上前,將手機展示給張鈞億問道。
張鈞億看了看我手機上的照片,想了想,恍然的點了點頭,“對對對,就這樣的車!”
“張叔,那這車是你兒子買的嗎,還是開的彆人的啊?”我問道。
張鈞億鄙夷道:“他能買啥?錢都讓他禍禍了,指不定開的是誰的呢!”
穀豐收清了清嗓子,我看出他是在提醒我,我連忙停止了追問。
“張叔,那你兒子昨晚上沒回來啊?還是一大早出去了啊?”穀豐收看似隨意的問道。
“我都好幾天沒看著他人影兒了,誰知道他上哪去了,我也管不了,就愛咋咋地吧!”張鈞億說道。
穀豐收看了看我,我微微點了點頭。
“那行,張叔,範姨,那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還有好幾家沒去呢!”穀豐收起身說道。
張鈞億沒有理會,自顧綁著廢紙殼上的繩子,範玉芝把我們送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