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忱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氣的磨牙,一個月能攢多少錢?
那可是一百兩,又不是一兩,這就是她說的寬容?
沈南梔繼續道“薑忱,你不了解我,但是我了解你,你給書肆抄書賺錢,還有衙門的補貼,老宅你娘給你的銀子,你都攢著呢,沒有怎麼花,都是我在養著你。
這兩年,你最少能攢下五十兩銀子來,你若是真的想還我錢,你爹娘湊一湊肯定是夠的,又不是讓你賣房子賣地,不至於讓你薑家傷筋動骨,你都舍不得還我錢,可見你這個人有多自私,多冷漠。
林氏,我也不是挑撥離間,上趕著從來不是買賣,你在薑忱心裡,還沒有一百兩銀子重要呢。”
薑忱瞳孔縮緊,她竟然如此聰慧?
胡嬸子忍不住道“一百兩銀子能在縣城裡買幾個丫鬟,或者是青壯勞力了,肯定比她林氏重要啊。”
沈南梔笑了,胡嬸子就愛說大實話,她喜歡。
林雪青臉色白了白,問薑忱“她說的是真的嗎?”
“瘋言瘋語,你也信?她是離間我們的感情,你一個字兒都不要信。”
沈南梔冷笑,“愛信不信,你這腦子,也就能想出自薦枕席,生米煮成熟飯的招兒來了,沒了清白身子,立馬賤如螻蟻,誰還把你當盤子菜。”
林雪青心中狠狠一沉,她的話句句如刀子,紮在心裡,她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沈南梔已經擺出條件來了,剩下的就看薑忱怎麼選,今日的話也在林雪青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他想享受溫柔鄉,還早著呢。
薑村長趕著牛車,耳朵豎起來,把沈南梔的話聽的很清楚,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沈氏有勇有謀,薑家不是她的對手。
她現在是跳出村子外,隻跟薑忱死磕,薑忱又顧忌名聲,投鼠忌器,肯定鬥不過沈氏的。
一車人心思各異,誰都不再說話了,就連胡嬸子幾次張嘴,想說點兒什麼,最後都閉上了。
很快到了縣城城門口,沈南梔先一步下車,輕鬆拎起竹簍,百多斤的肉跟斤似的,單肩背著進了城。
胡嬸子和陳獵戶也離開了,薑忱最後扶著林雪青下了車,看著倒是體貼,或許就是如此,讓林雪青沉迷。
“薑四,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林雪青想跟著,村長一個眼神停了下來,噘著嘴有些不滿,什麼話是她不能聽的?
薑村長道“你不能跟沈氏糾纏下去,儘快和離了,差多少錢族裡先借給你,作為讀書人,你也該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沈氏是瓦罐,你是瓷器,她能摔的起,你磕著碰著損失極大,瓷器不與瓦罐碰,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薑忱“我隻是不甘心,隻有我休了她的份兒,她怎麼能跟我和離?現在更是處處被她拿捏,她憑什麼?”
薑村長歎息一聲,還是太年輕了,“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你儘快做決定吧,沈氏說的有道理,光腳不怕穿鞋的,她跟你死磕,你賠得起嗎?”
“我知道了,多謝堂伯指教。”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後得日子還長呢,村裡全指望你了,彆讓村裡人失望。”
“我會的。”
薑忱帶著林雪青進城,四處尋找沈南梔的影子,可惜已經找不到了。
林雪青吃味兒了“薑哥哥,你找什麼呢?”
“沒什麼,我帶你四處逛逛,給你買點兒女孩子用的東西。”
“謝謝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