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掩蓋了罪惡,命運專挑苦命人,徐寡婦原本隻是昏迷過去,被人一折騰,反而醒了過來,竭力反抗,可惜到底力氣不如男人,硬是被他得逞揚長而去了。
徐寡婦癱軟許久,腦子裡木然迷茫,錢沒了,清白也沒了,為何她這麼命苦?
“阿娘……”
孩子的喊聲驚動了她,眼珠終於轉動幾下,她還有孩子呢,她死了,孩子怎麼活?
沈南梔倒是不知道薑忱這麼歹毒,欺負一個苦命的寡婦,一早等在縣衙,薑忱把銀子還了,五百五十兩,沈南梔也把戶籍遷出來,獨立一個戶頭,沒有跟任何人牽扯。
以後她會有新的開始,雖然獨自一人,卻也有親朋好友,也不孤單,以後她想要的都能自己去奮鬥,一如前世。
薑忱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怨恨,學會了隱藏,流於表麵的怨恨除了讓仇人痛快,毫無用處,反而讓自己更難堪。
“沈氏,從此你我再無乾係,後會無期,隻是你收養的幾個孩子,你能心狠拋棄,不負責任,我可做不到你這麼心狠,我會把孩子們養大,對他們負責的。”
沈南梔嘲諷一笑“是嗎?分明是你威逼利誘幾個孩子離開我,讓我成個孤家寡人,想以此來拿捏我,怎麼反而成了你負責了?
你也就說點兒好聽的騙一騙不明真相的單純百姓吧,就你母親那麼刻薄的性子,能讓幾個孩子好過?
怕是整日打罵,飯都不給吃飽的,咱們好歹兩年夫妻,你家裡人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
剛想著你出息一點兒,會做麵子功夫了,你又忍不住的犯蠢,薑忱啊,你還是這麼嫩,以後要學的還多著呢,彆在我麵前班門弄斧,自討沒趣了。”
沈南梔抖擻著銀票,沒有很在意,好像是幾兩銀子一樣,讓薑忱更心塞,“沈氏,你才刻薄,你我已經毫無瓜葛,我的事兒不需要你管。”
“嗬嗬,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你怎麼就覺得我是管你了?我這分明是嘲笑你,哈哈……”
薑忱氣的甩袖子走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努力讀書,今日受到的屈辱,來日百倍報複回去。
沈南梔心情大好,旁邊等著牙行的人,帶著她去看宅子。
牙行就相當於現代的房屋中介,年輕小夥子,子承父業,叫馬佳才,長的挺秀氣,個子不高,笑眯眯的很好脾氣,隻是眼底偶爾閃過一絲精明。
“沈姑娘,咱們這就去看看城西那座宅子,足夠大,符合您的要求,關鍵是便宜,隻要五百兩呢。”
她的錢也足夠了,馬佳才想著一定要做成這單生意,隻提成就有五兩銀子呢,足夠半年花銷了,可是大客戶呀。
“好吧,帶路。”
沈南梔隨手把銀票塞進袖子裡,不想薑忱這個狗人,還有那個幾個白眼狼的孩子了,還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宅子確實挺大的,青磚瓦房,占地足有五畝地,三進大,五百兩絕對是物超所值。
馬佳才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這是一位吏部侍郎大人家的老宅,那位大人發達的時候翻修過的,原本想養老用,結果犯了事兒,全家被流放抄家了,這老宅也就沒人了。”
馬佳才說的有些唏噓,那些大人物又怎樣,一旦出事兒,還不如他一個普通人呢。
沈南梔道“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樓塌了,世間之事莫過於此。”
馬佳才渾身一震,“姑娘說的好有文采,在下都能聽懂呢,姑娘讀過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