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送她離開,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許久才回去和寧五爺彙報。
“她走了啊?都說什麼了?”
楊叔道“這姑娘挺堅強的,也不想跟咱們有太多瓜葛,聰明謹慎,是個好姑娘。”
寧五爺感慨道“那是自然的,那個人的後人,能是普通人嗎?
可惜啊,時機不到,她什麼都不知道,安排人看好她就好,彆過多乾涉她的生活。”
楊叔問道“隻是五爺,咱們真的能確定她的身份嗎?她那麼胖,可不像是那家的人啊。”
寧五爺不在意“這不是瘦下來了嘛,女大十八變,我瞧著有點兒像,咱們找了這麼多年,若是還找不到,這輩子就待在這個小地方,彆想回去了。”
不是也得是了,寧五爺眼底閃過決絕,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他為了這件事兒已經耗費十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啊?
楊叔歎息一聲,也不再勸了。
沈南梔不知道他們的談話,還傻樂嗬,想著坑前夫,格外的興奮。
一個少年穿著藏青色的長衫,胸口繡著一隻碗,是沈南梔讓廖保家做的工作服,一看就知道是送冰碗兒的來了。
可惜古代的明黃色是皇室專屬,普通百姓不能隨便穿,不然弄出黃色的工作服來,一個個的黃袍加身,更加的顯眼。
“沈姐,終於找到你了,廖哥讓我們通知你,金小姐今日會去四芳園參加詩會,縣城裡的飽學才子們隻要有門路的都會去,這是書院山長孟山長舉辦的,很熱鬨呢。”
沈南梔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也多準備涼茶,去和四芳園的管事兒講,今日的涼茶咱們免費供應了。”
少年道“為什麼呀?這得好多錢呢。”
“按照我說的做,去吧。”
“好吧,我這就去跟廖哥講。”
煮兩大鍋的涼茶不過一百多文錢,卻是沈南梔進入四芳園的敲門磚啊。
她沒有請帖,也不是讀書人,想進去四芳園可不容易的,隻好用這個辦法進去了。
因為孟山長辦詩會,隻一張請帖都漲到了一兩銀子了,沈南梔花一百文就能進去,已經很劃算了。
隻是她的身材有點兒顯眼,大家都是瘦巴巴的青竹一樣,她想藏都藏不住。
減肥還得加快,不然做什麼都不方便。
沈南梔去成衣鋪子裡買了一身灰撲撲的男裝,夥計們穿的那種,打算扮成夥計進去四芳園。
可惜成衣鋪子沒有她這個身材的,幸好人家掌櫃的男人吃得胖,有他的一身衣服,是玄色的,顯瘦啊,沈南梔花了兩倍的價錢買了下來。
時辰差不多,去廖保家的攤子彙合,除了她,還有兩個夥計幫著推涼茶,她就是個湊數兒的。
沒想到沈懷恩竟然在跟廖保家說話,廖保家不斷點頭,像是下人聽主子訓話一樣。
“你怎麼在這兒?家裡不需要你忙的嗎?”
沈懷恩看她的打扮,不自覺的皺眉“你要去做什麼?”
沈南梔無語,“我是你的主子,要做什麼需要跟你交代?”
沈懷恩好脾氣笑著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有危險,關心你啊,你也說了你是主子,萬一你有什麼事兒,我可怎麼辦?”
這個解釋聽著沒問題,可是感覺有點兒奇怪呢。
沈南梔不多問了,時間不等人了,“準備好就走吧,回頭跟你說。”
沈懷恩卻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南梔並不想“不需要,你是管家,不是夥計,這活兒你做不來。”
“我會作詩,我也讀過書的,最近看書有很多靈感,我覺得我能考個秀才。”
“哈……,秀才?”
沈南梔來了興致,“你知道考個秀才多難嗎?彆大言不慚,惹人笑話了,彆人會說我不會管教下屬,洗洗臉,清醒一下,大熱天的熱蒙了,都說胡話了?”
她是一點兒不信,古代的秀才堪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比前世的高考都難呢。
教育又不是很發達,知識壟斷的時代,一個村子能供養出一個秀才都是天大的喜事兒了,看薑忱在村子裡的地位就知道秀才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沈懷恩一個失憶的,竟然說自己能考秀才?
沈南梔覺得自己都能考了女狀元,傳出一段佳話,吹牛誰不會啊?
沈懷恩看她不信,也不辯駁,道“廖掌櫃這裡的夥計不夠用,隻能我去了,時間不早,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沈南梔斜睨他“那你推車吧。”
"好,我來。”
沈懷恩天生就不像是乾粗活的樣子,推車還是獨輪車,加上那麼重的水桶和涼茶,足有一百多斤重,能保持平衡都不錯了,差點兒翻了車。
“我第一次推這個,不太熟悉,我練一會兒就能行。”
沈南梔看時間不早,不跟他磨嘰,自己推起來,“還是我來,走吧。”
她推得穩穩的,看著挺輕鬆,沈懷恩臉色一紅,他竟然不如南梔會乾活。
這可不行的,他一定要練習推車,不能被南梔瞧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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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熱,沈南梔推著車子,滿臉的汗,沈懷恩取出帕子幫她擦擦汗,還給扇扇風,倒是挺有眼力勁兒的,會照顧人。
“多謝了,我也沒那麼嬌氣,照顧好你自己就行,彆中暑了給我添亂。”
“不會,我沒那麼嬌弱,下次我會推動這個車子的。”
“呦,挺有誌氣啊,這車子需要的是巧勁兒,你第一次推它當然不行了,不過沒事兒,沒有誰是十項全能,什麼都會,你不會推車子我也不會攆你走的。”
沈懷恩道“我學會了就不用你辛苦啊,也不是太難學的東西,我覺得我可以。”
“好吧,你高興就好。”
沈南梔覺得這個人挺固執的,想做的事兒都得做到,上進是好事兒,也不打擊他的熱情。
順利進入了四芳園,今日的詩會開在荷園,荷花盛開,清風徐來,吟詩作賦的好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