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沒有直接去找牛叔對質,這種事情他也不會承認的,反而傷了和氣。
再說摻和人家夫妻感情的事兒本來就不好做,一不小心就是出力不討好了,沈南梔前世就經曆過幾次,可長教訓了。
那時候年輕啊,不大懂人心,同事跟她吐槽自己男朋友多少缺點,怎麼不體貼,不溫柔啦,都想換男朋友啦。
沈南梔傻乎乎的跟著說人家男朋友的缺點,本來就不是什麼優質男人,還那麼的自信,白給她都不要。
結果同事的臉都綠了,她隻是吐槽,並非真的想換,你這麼說,她不換都不行,這麼拿不出手的男人,她怎麼能要?
於是人家分手,結果那男的找上她算賬,非說是她挑唆,女朋友才分手的,要沈南梔賠償他,不然天天來找她。
沈南梔給氣的呀,在公司裡鬨了好大一場,還被經理教訓,罰了獎金,以後對同事敬而遠之了。
好在經理人不錯,算是她的貴人,看她年輕,跟她分析自己的錯,沈南梔才恍然,以後再不敢吐槽彆人的男朋友了。
背地裡專門誇人,就是倭人也得找出人家省布料的優點來,再沒有那麼耿直,人緣好很多呢。
這一世,自然是想到更好的處理辦法了。
菜市場的人現在都認識沈南梔,老牛家的厲害侄女兒,打的過惡霸,賺錢的點子多,人脈廣,跟縣太爺和寧五爺都能在一起喝酒吃飯的奇女子呀。
人家這是黑白兩道都有人呢。
沈南梔一來,就得到了菜市場攤主們的熱情歡迎,都拉著她問候,將來有賺錢的機會帶上他們,都是好鄰居呢。
沈南梔瞅準這時候牛叔不在,跟他隔壁賣菜的大娘嘮起來,“我牛叔其實沒必要擺這個攤子了,不賺幾個錢,還辛苦,早早就得起來,賺的也不多,可是他非要做,閒不住,大概是舍不得咱們這些老鄰居了。”
大娘客氣道“肯定是了,你牛叔可是出了名的好人,咱們這個菜市場誰沒有被他幫過?
出攤子圖的是個熱鬨,他說你安排的活兒也不忙的,還能乾肯定要乾下去了。”
“這倒也是,不過忙起來忽略了家裡,最近牛嬸兒跟他總吵架,我都想著要不要勸勸牛叔專心顧家了呢,您老經驗多,給我出出主意唄。”
沈南梔把話題引到了他們吵架的問題,給大娘抓了把花生,邊吃邊聊。
大娘看周圍的人都忙著,心中不忍,小聲道“沈姑娘啊,大娘偷偷跟你說,你可彆說是我說的啊。”
“我肯定不說,大娘您放心,我出了名的嘴嚴實。”
“其實吧,你牛叔是好人,可就是太好了,現在又賺了錢,這不被人盯上了?”
“誰呀?人販子?想綁架?要錢?”
“你這姑娘真是單純,綁架要錢是犯法,還是一錘子買賣,人家要的是一輩子。
那個賣豆腐的林寡婦看上你牛叔了,總找他幫忙,以前是一會兒,現在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誰知道幫什麼忙呢?”
“通下水道呢?”
沈南梔想起前世的一個段子,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把賣菜大娘都給說懵了,“什麼通下水道?哪兒的下水道?”
沈南梔尷尬,道“我胡說的,沒那啥,這個林寡婦長得很漂亮?”
賣豆腐的,不會是個豆腐西施吧?
“漂亮倒是談不上,就是有股子招惹男人的勁兒,渾身跟沒骨頭似的,看人都是含著水的,柔弱的不能自理一樣,哪個男人不心疼?
要說做豆腐是個辛苦活兒,人家硬是能找到人來幫忙磨豆腐,所以做出來的也不少,人家每天還能賣完了,這也是本事。
不怕你笑話,曾經附近一家姓錢的員外天天買,家裡頓頓豆腐,把人家太太給惹惱了,好生鬨了一場才消停呢。
以前你牛叔也少不了幫她搬搬抬抬,修修東西什麼的,倒也沒啥,都是一條街的鄰居,說出來了不能不幫。
可是最近就很不正常,你大娘我這雙眼睛看過太多人了,林寡婦總給你牛叔送東西,做吃的,還每天留著他磨豆腐,我看磨豆腐是假,磨人是真的呢。”
沈南梔聽懂了,這個林寡婦不簡單呢。
“多謝大娘了,您火眼金睛,看出問題來肯定是有事兒。”
“有事兒是有事兒,不過沈姑娘,你到底不是人家長輩,這事兒不好管。
咱們女人都活的辛苦,男人沒錢跟著辛苦,還要生養孩子,有錢了立馬就起花花腸子,沒有例外的。
她林寡婦要是老老實實的,不如讓你牛叔納了妾室,他們家還多個伺候的丫鬟了。”
沈南梔搖頭“那對我牛嬸子太不公平了,也難說林寡婦願意,人家說不定看不上做妾,要是想做,早做了,不會等到今天。
大娘您放心,我有法子處理,您等著看熱鬨吧。”
“哦,你這麼聰明,大娘就等著了。”
沈南梔問了林寡婦的家,就在街頭的小院子裡,倒是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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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急著去找她,先去了牲口市場,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頭青色的小毛驢,花了她二十兩銀子呢,是一頭半大的小毛驢,還是公的。
牽著驢回到菜市場,直奔林寡婦家去了,惹來無數好奇的目光。
“沈姑娘牽一頭驢乾嘛呢?”
“誰知道?不過老牛還在林寡婦這兒呢,最近他們倆可不正常。”
“當然不正常了,老牛老了還能開花,真讓人羨慕,我咋沒有這麼好的侄女兒呢。”
說話的攤主被媳婦兒扯著耳朵“你做夢去吧,窮鬼一個,還想找女人?有老娘伺候你還不夠嗎?今兒晚上不給老娘來個次的,看老娘能饒了你!”
“啊,我一次都不行了,你當是剛成親的時候?”
“那就吃藥,不給你榨乾了你還起花花腸子,老娘用廢了都不能便宜彆的狐狸精了。”
眾人大笑,這婆娘真的是潑辣,同情男人。
出來做生意的要是綿綿軟軟的,不被人欺負死了?
沈南梔不管彆人怎麼看熱鬨,已經敲響了林寡婦家的門了,開門的是個小姑娘,七八歲,長的也算的上是清秀,“你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