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熬了一大鍋涼茶招待大家,瓜子點心擺上桌,給孩子們發了糖果,寒暄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聊正事兒。
大家都知道南梔忙,不會平白無故回來的,等著她說事兒。
“我回來是找救人的,石墨村的陳獵戶和徐寡婦是我朋友,幫我不少,他們原本已經組成家庭,日子過的有盼頭了,可是薑村長為了隱藏賣地的錢,就想害死他們一家,設計讓陳獵戶受傷,還威脅大夫不準給他看,讓他在家等死。”
沈家人都炸了,“薑村長這麼狠毒?一個村兒住著,竟然能下得去手啊?”
沈青山也很氣憤,薑村長簡直不配做村長,給所有的村長抹黑,不是幫助村民解決問題,過好日子,反而欺壓村民,太不是東西了。
“南梔,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好,事不宜遲,咱們先去把人救回來,之後再收拾薑村長,這天下還有公道王法,輪不到他一個村長隻手遮天。”
沈青山起身,“拿起家夥,所有的年輕人都跟上,石墨村的人沒少偷偷摸摸的禍害山下那些地,新賬舊賬一起跟他們算。”
沈南梔那一百畝地是薑村長的刺兒,哪怕防守的再嚴格,也管不著那麼多的地,他還攆了野豬過來禍禍紅薯。
幸好秧苗已經長大很多,野豬吃飽就走,養幾天紅薯又長起來了,這就是紅薯旺盛的生命力能扛得住禍害,若是彆的莊稼呢?
沈青山想找他算賬,可惜沒證據,隻能忍了。
南梔這次沒打算講道理,簡單粗暴,就是搶人,誰敢攔著就打誰,就是要霸道不講理,讓石墨村兒的人知道自己的不好惹。
沈南梔氣勢洶洶,帶著村裡上百個青壯年出發,去石墨村搶人了。
……
此時徐寡婦家裡,陳獵戶躺在炕上有氣無力,唇色發白,失血過多的樣子。
徐寡婦滿臉絕望,靜靜陪著她,最初的瘋狂求人之後,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她就這副樣子了。
陳獵戶終於醒了,心疼道“你彆這樣,我還沒死呢,不會有事兒的,你等今天夜裡,偷偷去隔壁村子找沈村長,請他幫忙。”
“他?”
徐寡婦眼裡有了些亮光,“他怎麼會幫咱們?非親非故,也沒打過交道啊。”
陳獵戶道“他是沈姑娘的堂伯,看在沈姑娘的麵子,他會救的,就算他不幫忙,也會讓沈姑娘知道,她不會袖手旁觀。”
提起沈南梔,徐寡婦神色複雜,她當然明白村長這麼針對她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幫著沈南梔說過話,跟她關係好一點兒了。
若是她跟彆人一樣對當初的沈南梔置之不理,甚至踩上一腳,是不是沒有今天的禍事了?
陳獵戶看出她的心思來,道“不是沈姑娘的錯,是姓薑的黑了心肝,太狠毒,畜生不如。
就算是你跟彆人一樣,對沈姑娘置之不理,隻要你妨礙了村裡的利益,他都會針對你的。
而且沈姑娘也幫了咱們啊,她對孩子們的好咱不能忘了,還幫咱們隱藏薑家老大的死,她不是壞人,你彆想左了,恨錯了人。”
徐寡婦又落淚了,“我也記著她的好,才會幫她的,可是發生這麼多事兒,我能不多想嗎?我不恨她了,你放心吧。”
陳獵戶心疼道“彆哭,就算我死了,也會把你們娘兒幾個安排好,保你們後半生無憂。
我在後山埋了一百兩銀子,萬一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把我埋在那兒,找機會挖走,離開村子,去縣裡落腳,村長的手伸不到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