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沈南梔聽著楊家的故事下酒了。
“我們哥兒倆都不在家,我母親膝下空虛啊,加上父親又納了小妾,為了固寵,就讓三弟養在家裡,沒有去京師。
從小母親最疼愛三弟了,什麼好的都緊著他,就連我們哥兒倆回來,也都得讓著他。
可是三弟近來卻覺得父母偏心,把去京師的機會給我們,不肯送他去讀最好的書院,多有怨懟。
大哥和我都讓著他,總不好兄弟鬩牆,讓母親難過吧?”
“突然覺得偏心了,是不是有人進讒言啊?畢竟你三弟那個人吧,耳根子挺軟的,我是看不上,沒主見,娘們兒兮兮的難成大器。”
“沈兄,知己啊,我也覺得他軟趴趴的,沒個男人樣,總跟丫鬟玩兒,我說他幾次,他還哭呢,哎呦呦,把我給膈應的。
他哭就哭吧,還告狀,害的我被母親打屁股,我都這麼大人了,母親竟然因為幾句話就打我,他還覺得父母偏心,腦子被狗吃了嗎?”
楊淩禹鬱悶,又喝了一杯,已經七八分醉意了。
“這個進讒言的人你覺得是誰?”
“肯定是林氏啊,這女的真他麼是禍害。”
“聰明,以後誰說你二公子是廢物,我第一個不答應。”
楊淩禹道“說來你不信,我之前的名聲沒這麼壞,頂多說我讀書不行,我也沒欺負百姓,欺男霸女,甚至還幫著賑災呢,突然間就都罵我,不用想也知道誰的手筆,若不是一母同胞,我都想抽死他。”
沈南梔問道“楊淩昭有這麼大的能力嗎?他能這麼快速的抹黑你的名聲?他身邊除了林氏,還有彆的人幫忙的吧?你有沒有調查一下?”
楊淩禹恍然大悟“是有一個人挺奇怪的,說是林氏的表兄,姓薑,中了秀才,我三弟對他挺特彆,還帶回家幾次呢。”
沈南梔鬆口氣,唉呀媽呀,終於開竅了,找出薑忱這個狗人了。
“能帶回家給出主意的,肯定是親信之人,這個姓薑的你可得好好查查。
還有你帶回去給你大哥的花兒,誰給你推薦的?這些人被誰主使?你可得徹查清楚了。”
“沈兄說的對,害我大哥這麼慘,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沈南梔看他已經有了線索,也不再多說,這要是還查不到,那楊淩禹也不是薑忱的對手,乾脆做個廢物吧。
兩人喝了一個多時辰,下樓去逛街,巧了,一出門兒遇到了對麵包廂的人出來,竟然是寧五爺。
沈南梔笑眯眯的,寧五爺看著眼熟,下意識的點點頭,難道是誰家的公子?
楊叔跟著他出來,問道“那是誰啊?”
“不認識啊,有點兒眼熟。”
“他身邊是楊二公子,該不會是沈家的私生子吧?”
“是他?長的如此年輕,年紀也對得上,這個騙子,咱們會會他去。”
沈南梔沒有去找寧五爺,他先忍不住了,喊一聲“站住,這位可是沈公子?久仰大名啊。”
沈南梔回頭“寧五爺,你也好久不見,想跟我聊聊?那挺好的,我也想跟你聊聊。”
寧五爺那個震驚,“你認識我?”
“對的呀,你喊我,不就是認出我來了嗎?”
沈南梔還以為自己掉馬了麼,可瞧著他的表情也不像啊。
“你,你到底是誰?”
寧五爺此時已經猜出來了,可是還難以置信,她怎麼敢?
更多的是驚恐,她若是知道了那件事兒,自己籌謀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楊淩禹問道“這位是誰啊?沈公子,需要我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不過楊二公子你也得認識一下,寧五爺,在寧化縣也是赫赫威名的,開賭場,青樓,收保護費,誰見了不得喊一聲五爺好啊。”
“寧化縣的怎麼跑府城來了?”
“或許寧五爺業務擴張,看不上小小的縣城了,還有,他和薑秀才是一路的,你明白?”
楊淩禹變了臉色,寧五爺做的是黑道的勾當,薑秀才又出入自己家,他們想做什麼?
楊淩禹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看寧五爺的臉色很不善。
寧五爺強行冷靜下來,“楊二公子,你彆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沈家的公子,我知道她的身份,請你相信我。”
沈南梔也不怕的,隻要攪和了他們要做的事兒,不讓楊淩昭得了楊家大權,讓薑忱得意,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現在已經成功一半兒,就算穿幫也沒什麼的,“我的身份?你可以說啊,但是後果你也想清楚了,他薑忱做的那些事兒,我要不要也跟楊二公子說一說呢?”
沈南梔不怕威脅,卻也不想讓寧五爺得意的,反過來威脅回去,大家都不乾淨,誰怕誰啊?
寧五爺黑了臉,這女的真的是陰魂不散,竟然跑這兒來了,眼底閃過殺意,沈南梔也沉了臉色“怎麼著?寧五爺想動手嗎?你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打得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