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煦給沈南梔解釋了烏爾麗公主的身世,確實挺坎坷的,也讓人唏噓。
原本和親是要皇室公主的,隻是先帝爺沒有公主,隻有幾位皇子,就把主意打在了藩王身上,逼著勢力最弱的韓王犧牲一位郡主。
這位郡主從韓王的封地福州趕來京師,走了一年,又從京師和親去大金,路上又走了一年,隻在路上就耽誤了兩年時間啊。
沒有人在乎這位郡主長什麼模樣,也沒有人在乎她願不願意和親,隻在京師匆匆停留兩天,先帝爺賞賜一些東西,再次上路了,都沒有多休整幾天,對一個少女來講,沒有死在路上都是她身體好。
“這位郡主被封了韓國郡主,取自韓王的封號,也是朝廷給她足夠的體麵,才會給她這麼高的封號。”
祈雲煦有些唏噓,畢竟是皇室宗親啊,讓郡主和親對任何有骨氣的皇族來講都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
“為什麼沒有讓安國郡主去和親啊?”
安國郡主不比那位韓國郡主身份尊貴的嗎?她倒是留在京師嫁給了如意郎君,幸福一生,那位韓國郡主卻千裡迢迢去了異國他鄉,無人在乎她的幸福,甚至是她的死活。
犧牲她一個女子,得了兩國數十年的和平,卻無人在乎她的功勞,甚至都懶得提起這位郡主。
祈雲煦“你也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安國郡主的父王是先帝伯父,也是長輩,他不肯讓女兒和親,先帝也不好逼著他呀。”
“總之就是安國郡主家族更強大,韓國郡主的父親沒有護著她,弱者是沒有反抗的資格的,就欺負人家唄。”
不知道為何,沈南梔覺得這位韓國郡主真的是非常可憐的。
祈雲煦道“還有內情,世人並不知道,這位郡主甚至不是韓王的親生女兒,是找人頂替的,自然不存在心疼不心疼了。”
“哈,還是替嫁啊,那她不是更慘?”
“慘不慘的也難說,她的真實身份或許隻是個庶女,也或許是個貌美的丫鬟,甚至是個青樓女子,能做郡主對她而言也是改變命運的機會。”
沈南梔更生氣“這個韓王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還活著沒有?”
若是活著,肯定要他好看。
“還真活著,禍害遺千年啊,皇兄操勞朝政,把身體累垮了,那老小子倒是越活越精神,今年都五十了,長孫剛娶親,甚至今年能給他添一個重孫子了,都要四世同堂了呢。”
“他大概也忘了曾經有個女孩子替他們王府擋下一難的吧?”
“在他看來,這是那個女孩子的榮幸,不是誰都能做郡主的。”
沈南梔道“這位韓國郡主能在大金站穩腳跟,活到現在也不簡單啊,我覺得她把女兒嫁回來,目的並不單純。”
“或許吧。”
兩人聊完了往事,白音宰相和烏爾麗公主到了,在花廳等候。
現在他們雖然沒有舉行儀式,已經和夫妻一樣了,同進同出,有人罵沈南梔不守規矩,未成親就住在了攝政王府裡,太不要臉,不守規矩。
沈南梔隻當他們是嫉妒的,他們自己樂意,礙著外人什麼事兒了?
烏爾麗正打量屋子裡的擺設,不愧是攝政王府呀,隨便一樣擺件都價值連城呢。
兩人進來,白音咳嗽一聲,起身行禮“攝政王早,沈姑娘早。”
烏爾麗回頭,笑的比朝陽更燦爛“沈姑娘,早啊,我一直等著你來找我玩兒,你怎麼不來呀?我隻好親自來找你了,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無需客氣了,我不喜歡外出應酬,喜歡安靜,平時都在院子裡喝喝茶看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