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陸遊迎著晚霞進了珍饈樓。見陸公子到了,李掌櫃親自迎了上去,領著陸遊上了二樓進了雅間!
陸遊也同朋友來過珍饈樓,今日李掌櫃帶他進的這一間明顯與其他的雅間不一樣!彆的雅間裝修用的棕色白色和黑色。而這一間裝飾都用的是粉色、紫色這種色調,女子氣息更重一些。
見陸遊四下打量,趙士程說道:“是不是同彆的雅間不一樣?這一間是婉婉專用的,除了她也就是我能進來。”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嘛!陸遊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從前也不知你如此小肚雞腸!”
趙士程嘿嘿一笑:“嘿嘿!那是你沒娶到心儀的妻子,你若是我,必定比我還要小心眼兒!”
陸遊忍不住打擊他:“喂喂!你還沒把人娶到手呢!少嘚瑟!”
趙士程說:“嗨,明日我就去下聘禮了,成親也不過是在等半個月的事。”說完,美滋滋的喝了口酒。
看他這副樣子,陸遊覺得真是礙眼!自己為什麼這麼想不開,非得讓趙士程這裡來找虐!不過也不能讓他太得意!想通了,陸遊就挨著趙士程坐了下來。也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趙士程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陸遊回道:“家裡的事!哎~我不如你,沒攤上好父母,現在家裡烏煙瘴氣的,我都不想在家裡待!”
趙士程:“不想待,可以去遊曆啊!你不是愛去巴州、蜀州嗎?”
陸遊無奈的說道:“我自己跑了容易,抬腿就能走。我妻子怎麼辦?我們家現在就是虎狼窩,我總不能把她一個弱女子扔在虎狼窩裡受苦受難!”
趙士程一聽,陸遊這是有心了?忙問道:“怎麼?你這是和趙端慧處出感情來了?看來你也不癡情嘛!”
陸遊知道趙士程是什麼意思,說道:“我就是再癡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人家已經有了更好的歸宿,我要是個男人就得放下,不能糾纏不清,再毀了人家的幸福,那就造孽了!”這個人家說的是誰,趙士程也很清楚。
趙士程譏諷道:“呦!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陸遊臉漲成豬肝色,從前也沒發現趙士程這麼氣人啊!陸遊說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難道我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
趙士程答道:“你心太軟,性格優柔寡斷,又從不站在彆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我以為你會念念不忘,時不時出來給人添添堵。”
還是趙士程更了解陸遊,前世陸遊還真是那麼乾的。三五不時就寫詩懷念與唐婉的那一段情,唐婉解不開心結有很大的原因都在於陸遊表現出的不舍。
陸遊喝了口酒,說道:“不會了!我改了!我不會心軟了。”
趙士程問道:“怎麼?你遭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讓你改了心軟的毛病?”
陸遊說道:“也不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就是快讓我父母折磨瘋了。有的人錯過我,是她的福氣。我妻子沒有福分,嫁到我們這樣的家庭,跟著我受我父母的磋磨,哎……”
陸遊從趙士程疏遠他的那日,就知道他和唐婉有過婚約的事,趙士程已經知道了。作為曾經的好友,話不用說明白,對方也知道什麼意思。所以陸遊說話不會太直白。
趙士程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遊又喝了一口酒,回答道:“咳咳!還能怎麼辦!若是此次春闈中了,我就求個外放,帶著端慧躲出去,過幾年平靜日子!若是落了榜,我就在家跟他們死磕!”
趙士程說道:“死磕也不是個事兒啊?!那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對你沒好處!以你父母的脾氣,少不得還要怪罪你妻子。”
陸遊沉默了片刻,說道:“那能怎麼辦?我是獨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與他們分家另過。我也不能自己跑了,眼瞅著端慧在家受他們拿捏。”
趙士程:“哎?說起來你們夫妻感情到底怎麼樣?”
陸遊說:“端慧是個好妻子,事事都想在我前麵,我能感覺得出來,她很在意我!在她心裡我很重要!”
趙士程:“那你呢?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