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興致盎然的把玩著一方印章。身旁的書桌上,還放著一遝寫公文用的宣紙。
天色大亮之後,屋門吱呀一聲開了,閃身進來一名俊俏的女子,這姑娘年齡不大,手裡提著一把長劍,走路帶風,看起來有遠超其年齡的沉穩感。
她眼神堅毅,動作利落!開了門見黑衣男子還在,皺起的眉頭才舒展開!
她利落的關上門,大大方方的走到黑衣男子麵前,行了一禮,含著笑說“謝謝空空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們這趟可不是無功而返這麼簡單,恐怕,人都得栽在這裡!”
這黑衣男子是誰?正是去年趙士程第一次行商時,救下來的那個大盜!江湖人稱“妙手空空”的空空公子!至於他本名叫什麼,倒是很少有人知道。
空空公子沒有動,隻是將手裡的那方印章扔給了那姑娘,依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空空公子不以為意的說“這個東西送你了!至於你們能用它做多少事,就看耿小姐的手段了!”
耿小姐接住這方印章,心中大喜!如今那知府還沒有反應過來,有這方印章在手,她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能騙到手的物資那就更多了!
耿小姐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大恩不言謝!空空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耿雁沒齒難忘!如果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事情緊急,在下就先告辭了!”
空空公子是俠盜,盜亦有道!雖然做事太隨意了些,但是民族大義上,還是站得住腳的!
二人作彆,耿雁離開了這處荒涼的院落。又過了一會兒,妙手空空也改頭換麵,離開了這裡。
狡兔三窟,他可沒有那麼傻,輕易就將落腳之處暴露出去!即便對方是宋人,自己又出手幫過對方,也不行!!!這世上能讓他托付後背的人可不多!
潁州城裡發生的一切,趙士程並不知曉!他派出去的探子還沒有送消息回來。
城裡,潁州知府慌了神,這官印丟了可不是小事!情急之下,就要封鎖城門。
潁州知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咬牙切齒的說“將城門封了,派人給我找!挨家挨戶的搜!隻要是可疑之人全部帶回來審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可惡的賊人找出來!”
官印放的地方都是固定的,且官印又不是火能燒沒了了東西!如今找不到了,隻能是被人偷了!這就是禿子頭上找虱子,顯而易見的事!
師爺一聽,這主意可不太妙!趕緊勸道“大人且慢!大人,且慢!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了,城門早就開了!若是現在突然關閉城門,勢必引起百姓的恐慌!到時候流言滿天飛,恐怕官印丟了的事,就瞞不住了!”
潁州知府用力的甩了甩胳膊,氣急敗壞的問“那你說該怎麼辦?”
師爺舉起手捋了捋胡須,眼睛轉了轉,忽然眼睛一亮,不太確定的說“不然就說昨日有賊人作亂,跑到府衙縱火行凶,今日城裡隻許進不許出!咱們要捉拿賊人!半真半假,那官印的事估計就能瞞下了!”
知府大人聽完,細細的琢磨起來,又拿不定主意,乾脆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屋裡轉來轉去,似乎這樣做,頭腦會更清楚一樣。
許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潁州知府一拍巴掌,堅定的說“就這麼辦!咱們也不知道官印到底怎麼丟的,索性就先弄個賊人出來!搜捕全城,也就師出有名了!”
師爺立刻躬身吹捧道“正是這個道理!彆人琢磨半日都不一定能看透的事兒,大人略想想就明白了,要不您能坐上這個位置呢!”
潁州知府很吃這套,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喜形於色可是大忌!故作深沉的說“趕緊派人去辦!不要放跑了賊人!”
天蒙蒙亮的時候,城門就開了。趙士程派來的三位斥候,有兩位去彆的地方探聽消息了。還剩下一位一直在府衙附近蹲著。
直到一隊官兵往城門方向跑去之後,那位斥候憑著豐富的經驗,分析出事情有變。抄小路先一步到了城門口混了出去。
混了出去還不敢走,他帶著任務來的,怎麼也要打探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才好回去交差!
他躲在暗處,偷偷的觀察城門口的動靜,不多時那隊官兵就過來封死了城門,隻給進城的百姓留了個偏門走。
不多時就聽到城裡麵的官差大聲的說“知府大人有令!昨夜有賊人作亂,還潛入府衙縱火行凶!今日要緝拿賊人!城門關閉,隻許進不許出!”
那斥候在暗處聽了個清清楚楚,不再停留,趕緊向遠處的山林趕去。
趙士程聽了斥候回稟昨日潁州城裡發生的事,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士程笑了笑,嘲諷的說“我這剛到潁州地界上,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城裡就亂成這個樣子了?”
白飛在一旁說“主子爺,自打咱們上次離開潁州以後,估計這裡就沒消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