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掙脫秦熺的懷抱,抬腳走到桌前,挑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一副為秦塤擔憂的模樣,關切的說“那還有假!不僅是話本子,說書先生都開始講了~
不過他們也算聰明,不敢得罪了咱們家。所以沒有把話挑明了……
我本來想讓人砸了那茶樓,好好的讓他們長長記性的。不過我又一想,若是我真砸了茶樓……
外頭的人必定會認為,咱們家這是惱羞成怒了!那不就是跳出去主動承認,秦塤有斷袖之癖了嘛!”
說完,鸞兒擠出兩行清淚,傷心的說“我本來是去書房找你,好好說說這件事兒的,沒有想到……嗚嗚……
沒有想到,你竟然給我準備了那麼大個驚喜!嗚嗚……真是氣死我了!”
鸞兒好像真的是生氣了一樣,低頭悲悲戚戚的哭著,還不忘揉著心口,一副隨時都能哭死過去的樣子。
秦熺看的心疼,趕緊過來蹲在她麵前,柔聲哄她“不哭了!不哭了!這次是我不對,讓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明日我就把那幾個小妾送到彆院去,今生都不再見她們!快彆哭了~”
秦熺生性多疑,若是鸞兒立刻止住哭聲,怕是他還會懷疑鸞兒是裝出來的。
故而,鸞兒哭的更傷心了,抬手輕輕捶了秦熺兩拳,嬌滴滴的說“都怪你!都怪你!”
秦熺抬手將鸞兒的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寵溺的說“都怪我!怪我行了吧~你可彆哭了,眼睛都哭腫了,可心疼是我了!”
又哄了好一會兒,鸞兒總算是破涕為笑,玲瓏有致的身體靠在秦熺的懷裡,嬌聲問道“那秦塤的事兒怎麼辦才好?
如今外頭又是話本子,又是說書先生的……咱們管吧,恐怕會惹一身騷。不管的話……”
秦熺輕輕摸著鸞兒的肩膀,說道“明日我派人去處理吧!這事兒不能來強的,若是太強硬就是將這件事兒做實了。
需得慢慢的壓下去。具體怎麼做你就彆管了,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鸞兒又不是秦塤的母親,她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這副做派不過是麻痹秦熺,讓他以為她是一片真心。
鸞兒的心思深,人在秦熺懷裡,心裡想到卻是本來是想利用那幾個小妾,除掉安素心肚子裡那個小孽種。
誰知道半路跑出來個唐婉,逼得我隻能臨時改變計劃……安素心……絕不能讓她生下秦塤的孩子!
丞相府,有一個算一個,在鸞兒眼中都有罪!甚至定國公府都不算好人!哪個好人會跟秦檜結盟?
不過除掉安素心肚子裡的孩子,還需要徐徐圖之,不能暴露了鸞兒的身份。
“嗚嗚——”
外頭的風更大的,狂風嗚咽著,將枝頭的枯葉吹落,又卷起落葉拍打著窗台。
屋裡的人相擁而眠,屋外的月亮慢慢躲了起來。
天光大亮的時候,秦熺才醒過來。
鸞兒正在梳妝,見他醒了催促道“老爺,趕緊起來吧!一會兒還得把那幾個賤蹄子送過去呢!”
秦熺坐起身來,緩了緩神。等神誌清醒了,這才說“你這個醋壇子呀,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行,我這就起床~你起這麼早乾什麼?可是要和我同去?”
鸞兒心中冷笑跟你同去?我前腳去了,後腳那些女子就跑了,你還不得懷疑到我頭上來?我還沒有那麼傻……
鸞兒挑了一朵珠花,在頭上比當了一番,又興致缺缺的扔回首飾盒裡。
而後她看向銅鏡,對著銅鏡裡秦熺模糊的身影,嬌嗔的說“我才不去!這麼冷的天,你忍心讓我受凍?
我去看看素心,她肚子裡懷著你的孫子,你這做公爹的不好關心兒媳婦,我就得替你去!”
秦熺在丫鬟的伺候下,收拾妥當,走過來,親自選了支發簪,插在鸞兒的發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