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隻有福國長公主的聲音在回蕩。
“這樣的冊子,我足足寫了十本,放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的人守著。隻要我死了,他們便會將這冊子印製出來。
皇兄,太後娘娘,你們猜猜,那些冊子最後會怎麼樣?”
趙構臉色通紅,竭力忍著怒火,厲聲問到“柔福,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活著呀~”福國長公主笑著說“我從不曾想過,要出賣太後娘娘。怎奈,你們苦苦相逼,我隻能出此下策。”
“你明明是蓄謀已久!”韋太後將那冊子摔到福國長公主臉上,咬牙切齒的說“你用這個威脅我,還說你是逼不得已?笑話~”
福國長公主彎腰撿起那冊子,撣去上麵的灰塵,抬起頭認真的說“太後娘娘,怪隻怪我太了解你了。
你這個人隻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目光短淺,心胸又狹隘。我早就料到你會鬨出這種事兒來。”
福國長公主看向趙構,戲謔的說“皇兄,天亮之前,我若不能平安走出皇宮,這東西可就散的到處都是了。”
如今,趙構的心已經硬如磐石了,他黑著臉說“柔福,你覺得我還留著你在世上,禍害母後的名聲嗎?”
福國長公主一本正經的答道“福國長公主可以死,但是我趙多富不可以死。”
趙構他不想殘害手足,但也不能任由趙多富壞了母親的名聲。
福國長公主平靜的說“你們既然可以尋一具屍體替代我,自然就能找個活人頂了我的身份。
我不管你們怎樣做,我隻要能活著出去便成。為了活命,我可以放棄所有,做個普通百姓。”
韋太後還欲再說,卻被趙構打斷了“母後,我們答應了她吧!”
福國長公主臉上露出笑意,主動開口說道“皇兄,你放心,隻要我能活著離開,定然會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今生今世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從前的事。我們是親兄妹,我不會讓你難堪,更不會給皇族抹黑。”
說到最後,福國長公主落了淚,那模樣要多真誠便有多真誠。
趙構也濕了眼眶,沉聲應道“那便如了你的意吧,我叫人送你出宮。”
韋太後麵色陰沉的可怕,恨不得立時就將福國長公主斬殺。可是趙構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腕,用眼神警告她,不可輕舉妄動。
趙構高聲喊道“於洪——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於洪彎著腰快步走進來,恭敬的說“官家,您有何吩咐?”
“帶長公主下去換一身素淨的衣服,送她出宮,記住不可讓彆人認出她來。”
於洪應道“是——奴才遵旨!公主殿下,您跟我來。”
福國長公主恭恭敬敬的向官家行了一禮,不舍的說道“皇兄,妹妹去了。這一彆,今生都無緣再見,望您多保重身體!”
說完擦了擦眼角的淚,扭頭跟在於洪身後,消失在趙構的眼前。
韋太後抱怨道“皇兒,你怎可如此心軟,縱虎歸山他日必成大禍!”
“母後莫要心急。”趙構規勸道“若是我殺了她,明日您的事便會鬨得人儘皆知。不如我先放她離開。
您放心,於洪明白我的意思,會派人盯著她的。等找到她安排的那些人,咱們再一網打儘!”
“妙!妙啊!”韋太後臉上有了笑意,稱讚道“還是皇兒思慮周全,那就依你之言,找到她安排的那些人手,再一網打儘。”
趙構遺憾的說“本想著,這世上我就這麼一個手足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