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勇見成功挑起了趙構的怒火,心中止不住的竊喜。
“官家您息怒!切不可因為這種包藏禍心的臣子,氣壞了身體。”
趙構一揮袖子,將桌上的鎮紙掃落在地,咬著牙罵道“定國公這老匹夫,好大的狗膽!”
一個小太監彎著腰進了禦書房,戰戰兢兢的說“啟稟官家,丞相大人求見。”
趙構吐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讓他進來~”
屠勇心思一轉,故意說“官家,丞相大人同定國公是姻親,他不會是來為定國公求情的吧?”
“哎,隻怕,若是輕易放過定國公,百姓們會……”
趙構皺著眉問“百姓們如何?”
屠勇壯著膽子說“官家,我聽祖父說,軍中削減了許多軍卒,想要招新人入軍,總是招不滿。
前幾日我出去喝茶,聽百姓說,便是餓死也不能從軍,想想嶽……”
屠勇故意停頓了一下,裝出害怕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趙構。
趙構沉著臉說“嶽什麼,你想說嶽飛?”
屠勇點了點頭,但是仍舊沒有說出口。
“你說吧,我恕你無罪。”
屠勇這才說“百姓說,看見嶽飛的下場就知道,從軍沒有什麼好處。微臣擔心,若是這次高舉輕放……
恐怕今後軍中便再也招不到新的軍卒了。而且,而且軍中……”
趙構催促道“軍中還有什麼事?你直說便是。”
“也不是什麼大事。”屠勇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說“軍中有一種白酒,受了傷之後用那酒擦拭傷口,可以提高活命的概率,最近那酒斷供了……”
秦檜已經進了禦書房,昂著頭走到禦案之前,躬身行禮“微臣參見官家!”
趙構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直直的看著屠勇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斷供?朝廷可不曾缺了軍中的供給。”
屠勇一臉真誠的說“官家,微臣也不瞞著您。這酒是趙士程的夫人弄出來的。有人要搶她的方子。”
“之前老儀王冒犯天威,被關進了宗正寺,所以襄陽那邊有些官員,動了歪心思……”
趙構不願相信,自己的治下還有這種事。儀王府再落魄,那也是皇親國戚,一個小小的地方官,竟敢欺到儀王府的頭上去?
趙構問到“可知道那酒的價格?”
“官家,那酒不貴。”屠勇說道“我祖父算過,那酒供給軍中就是成本價。賣給外頭的客商才有些盈餘。”
“豈有此理?”趙構簡直就要欺詐了,他等著秦檜說“丞相,我記得派去襄陽的大臣,是你舉薦的吧?”
秦檜後背一涼,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說“是!官家,臣相信這樣的事兒,定然不是我舉薦的官員做出來的。必是下頭的人欺上瞞下。”
“哼~”趙構冷哼一聲,不滿的說“最好是這樣,你且退下吧!我今日不想見你。”
來的路上,秦檜把怎麼給定國公求情的話都想好了。這,他一個字兒還沒說呢,就被趕出去了?
可趙構的臉色太過難看,秦檜不敢再說話,告罪一聲便要退下。
“等等——”趙構喊住了他“假冒公主的事兒,你可查清楚了?”
“回稟官家,微臣已經查清楚了。這假公主原是乾明寺的尼姑,名叫李靜善。因聽到彆人說她長得像柔福帝姬,所以才假冒公主的。”
趙構平靜的說“既然都查清楚了,便賜死吧!這件事你去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