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曾望,乃是曾宏宇的父親!也是這裡的保長!”
尹新軍急忙道,
“曾保長,失敬了!”
曾望沉吟了一下,
“閻王先生,您的事跡宏宇都給我說了,曾某佩服啊!”
“不敢當,保家衛國,驅逐韃虜是我的責任!”
曾望歎了口氣,
“宏宇這孩子從小調皮,不聽話,他走上這條路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尹新軍動情說道,
“宏宇是一個有抱負的中國人!”
“中國人,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說法了!”
曾望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疊紙幣!
“感謝先生救小兒於危難之中!”
尹新軍望了望紙幣,卻是笑了笑,他現在好像最不缺的就是錢!
“曾保長,不用客氣,這錢我不需要!”
曾望有些詫異的望了望尹新軍,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不要錢的土匪!
“先生,曾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隻要我能辦到!”
“還請先生今夜就率部離去,我害怕有人看到了告密!”曾望一臉惶恐地說道。
“此話怎講?誰去告密啊?”尹新軍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道。
他立刻集中精神,開始運用自己敏銳的感知能力偵聽掃描著整個村子的動靜。
此時,曾望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緊張地抓住尹新軍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先生,您有所不知,人心隔肚皮啊,萬一若是有人發現了你們的行蹤,恐怕會去告發……到時候,不僅您和您的部下會陷入危險之中,我們全村人也都難逃一劫啊!”
“誰告密?他能有什麼好處?”
“先生啊,我作為這一保之長,有責任向您說明一下咱們這兒實行的保甲製度。
這個製度規定,如果咱整個保裡有人膽敢跟抗聯,土匪等武裝分子勾結,一旦被查出來,那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遭殃哦,而是連累到我們整個保呐!
就拿宏宇那檔子事兒來說吧,要是上頭追究下來,咱們全保的人可都是要掉腦袋的呀!而且啊,那些被沒收的家產,還得抽出整整三成來賞賜給那個告發的人呢!所以說啊,小心駛得萬年船!”
“還有這種規定?”尹新軍倒吸一口涼氣!
日本人為了維護他們在東北的統治,可謂是絞儘腦汁,使出了各種毒招。
曾望大著膽子說道,
“是的,所以,為了保全整個村子,鄙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先生率部今天夜裡能夠悄然離去!”
尹新軍苦笑一下,老百姓們在恐怖的高壓政策之下,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放心吧,就是你不說,我們今晚也會離去!”
曾望大喜,深鞠一躬,
“那我代全村的百姓謝謝先生了!”
出去溜達的事也乾不成了,尹新軍隻好回到屋裡,又鑽進了空間,
他在繼續翻閱著日軍的文件,不過,他心裡也明白,就是找到了什麼,估計也是無濟於事了!
日軍文件裡,多次提到了抗聯和剿匪的事情,
尤其是駐哈爾濱的日軍獨立第五守備隊司令部發來的文件,要求濱江省各市縣日軍駐軍要嚴密排查可疑人員,討伐境內抗日組織!積極配合關東軍對牡丹江下遊抗聯部隊的春季大討伐!
牡丹江下遊?尹新軍拿出繳獲的一張北滿地圖出來,主要是林口,依蘭等縣!
想起依蘭,他又想到了康懷福!
他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夾,突然間,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了某一頁紙上。
那張紙仿佛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息,吸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他瞪大眼睛,仔細端詳著上麵的文字:
"匪首閻王專題資料之敵投誠人員宋家安問詢筆錄!編號009!"
這幾個字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到極致,幾乎要衝破胸腔蹦出來!尹新軍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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