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地方在那個時候給了信號,鳴金收兵。
足以看出這陳昶也願意在關鍵時刻,聽那人的指揮,這反而能證明陳昶此人心中是有大局的。
可……說此人是有大局,但每次一被激,就能逞凶鬥狠帶兵出城,實在也不像是個有大局觀的。
陳昶此人是個十分迷惑的對手。有大局觀,但又看上去沒有多少大局觀。
且最關鍵的是……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呢?
丁武眼見陳昶滿身是血的被副將帶回正陽城內去,心中也覺得可惜,但想了想軍師今日的要求,他又放下心來。
軍師要求他們今日隻需要將目標對準陳昶即可。
哪怕讓此人受了傷,也能借此逼出陳昶身後之人的行事風格。
目前看來,此人與陳昶在正陽城的話語權應當不相上下。
以正陽城的情況,後方有東臨國無數州郡源源不斷的支援。對比殿下身後隻有三個州郡的糧草。
他們肯定會以為殿下的三個州郡產出糧草頗少。
隻要死守城池,靠著東臨國龐大的補給,拖都能拖死殿下。
且對於他們來說,敵方大軍在前方虎視眈眈,明眼人都知道不能隨意出城。
但陳昶每次都是被激上一兩句,就忍不住帶兵跑出來,也能證明此人命令不了陳昶。
或者說,指揮不了陳昶。
眼下正陽城看上去就是陳昶的一言堂,他即便帶兵出來了,也有此人為他善後。
不論如何,這人都沒在戰時放冷箭偷襲想要擊殺佟新,甚至還讓陳昶受了傷,都能窺見一些——此人與陳昶並不和睦。
既然如此,想想軍師前幾日定下的下毒計劃,丁武心中難掩興奮。
不論如何,如今計劃都算是成功了一半!
城樓上方。
麵色蒼白的陳昶被副將放到了擔架上,醫療兵腳步飛快的將人抬去了將軍府內治療。
陳昶的副將怒氣衝衝的爬上城樓高處。
“軍師,姬晚那亂臣賊子在下方耀武揚威,為何您不派人下去支援陳將軍?反而隻會在這城樓上鳴金收兵!”
這句話落下,身後跟著的許多陳昶副將一起附和:“是啊,軍師。”
“咱們也太慫了些,那姬晚不過是一介女流,我等為何要怕她!”
“俺們都是個頂個兒的軍中好手,如今陳將軍弄成了今日這般模樣,您可算滿意了?”
“要不是您不支援,咱們怎會如此!”
背對副將的人一身神秘黝黑的輕紗,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又散亂的披在背上,臂膀與腰線在輕紗與烏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任誰看到這背影都要說一句,此女絕豔。
“與我有甚關係,你們將軍自己不聽話,技不如人受了傷,還不是自己蠢笨如豬的原因。
難道人家隨便給他下個套,他就下?一點都沒長腦子。”
可這嗓音聽上去分明是個男子!
漫不經心的帶著屬於男子的低沉沙啞,慵懶與散漫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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