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楊貫自己拖著受傷的身子,做傳送陣從墨香書院跑到了楚州,站定在姬晚麵前。
“殿下,西陵夫人將想法與常生殿下說了。”
姬晚雙眼發直,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楊貫的話。
“殿下莫要傷心……”楊貫忍不住跪倒在姬晚腳邊。
“你怎麼知道孤是在傷心?我沒哭啊。”姬晚轉過臉看著楊貫。
楊貫伸出手,就著下跪的姿勢,將姬晚已經彎下許多的背脊扶正。
“西陵夫人想要闔家團圓,想要保持寧熙國的現狀,想要殿下還依然走在想要走的路上。
殿下也從沒想過要動寧熙國,奴才都知曉的。”
閉上眼,姬晚有些疲憊的將身子靠在楊貫身上:“母親將話全都與大兄說了?”
“是說了,不過常生殿下沒有同意,殿下放心,常生殿下是拿殿下當做親妹妹的,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
楊貫按照以前的習慣,給放鬆下來的姬晚揉著太陽穴。
“那母親是什麼反應?”姬晚心中略帶期許,她還想著如果西陵慈拒絕了西陵明月,母親就會放棄剛才的建議,與之前一般待她。
“……”楊貫閉上嘴,有些閃躲的垂下眼。
閉著的雙眼瞬間睜開,姬晚看了一眼楊貫的神態,明白了。
這是西陵明月根本就沒有同意西陵慈與她姬晚的拒絕。
還在一意孤行。
姬晚歎了一口氣,心中委屈更深了幾分,轉頭將自己的腦袋埋進楊貫的胸前。
身體顫抖。
感受著胸前逐漸濕潤的衣襟,楊貫微微用力抱住了姬晚。
殿下從小被西陵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如今西陵慈一來了,西陵夫人就將重點全都放到了寧熙國身上。
生怕殿下強大了以後對寧熙國起什麼心思。
可西陵夫人卻沒想過這般對待、猜忌自己的孩子,會惹得孩子會多傷心。
或者說是想過了,但在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了寧熙國,選擇了西陵雲、西陵慈,而非姬晚。
姬晚歎了一口氣,想到前世在孤兒院的時光,院長媽媽最擅長在生氣時候口不擇言。
時不時就說他們是沒媽要的孩子,就因為他們這樣惹院長媽媽生氣。
媽媽才會將他們扔到孤兒院中。
他們被扔到孤兒院是活該。
她之前對這種pua的話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態度,但今天她真的忍不住回想院長媽媽說那些話時的神態。
惡毒的、冰冷的、刻薄的。
等姬晚終於停下的時候,楊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這不是殿下的錯,是西陵夫人太在意寧熙國、太在意身邊的親人了。”
姬晚沒做聲,將眼淚擦乾。
一個晚上過去,清晨。
躺了一晚冰冷的地麵,姬晚搓了搓臉,嗓音嘶啞的開口:“回去養傷吧楊貫。”
而後踉蹌的站起身,甩了甩頭直奔政務廳而去。
手腕上的手表不時閃爍著幾下,是殿下在與幾位先生交流……
楊貫低頭稱是,而後乖巧的回了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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