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槍意顯聖，九死一生
先前在試煉場。
褚林光通過血肉釋放出來的波動，讓卓翼和毒蛇都誤以為是槍意，直到雲宏出現，才證實那不是槍意。
而判定的依據，是那股波動來自血肉，而非意識海。
那時褚林光和許多人都意識到，槍意形成的關鍵，是從意識海中釋放能量波動，所以當他掌握靈識，能釋放靈識波動時，便嘗試讓靈識波動和槍法結合在一起。
結果一直未能成功。
如今才意識到，原來槍意形成的關鍵，不僅是從意識海釋放力量，更是利用那股力量，加持在血肉神通上，並與長槍形成共鳴。
三者之間的關係，相互依托，又密不可分。
意識海力量能夠加持神通力量，兩股力量結合在一起，又通過長槍釋放而出。
“若非我先前就掌握血肉神通的釋放能力，讓其和槍法融彙在一起，今日也不可能陰差陽錯，讓意識海力量和血肉神通融合，讓它們與槍法產生共鳴，形成槍意！”
褚林光感歎道。
槍法有形是槍法境界基礎，巧勁三層則是外部力量加持在槍法之中，而槍意才是槍法上的另一層境界。
“呼！”
褚林光嘗試更加精妙的利用這股槍意勢能。
血肉神通釋放，能夠無視對方防禦，直擊對方五臟六腑，而槍意力量，他現在看到能大幅度加持血肉神通，甚至讓肉身被迎麵劈開。
這股力量非常霸道。
但褚林光覺得自己沒有控製到位，所謂槍意和血肉神通一樣，應該在無形中爆發，讓敵人防不勝防，他剛才刺出的那一槍，形成了可怕的波動，對敵作戰中，這股強大的波動，能夠讓敵人提前警覺，一旦對方有所戒備，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轟！”
左邊一棵桑樹再次爆裂。
褚林光看得精確。
槍意力量爆發，無法像血肉神通那樣，無視所有防禦，從桑樹體內爆破，而是那股波動，像是無數道鋼爪，扣住桑樹，通過震顫，讓桑樹自上而下迎麵爆開，如同形成一股股爆鳴，出現虛假的現象，讓人誤以為槍意能夠像血肉神通一樣，無視對方防禦，讓敵人體內器官乃至骨骼都爆裂開來。
事實上，是被那股強大的波動力量，通過震顫撕扯開來。
不得不說這股力量非常霸道，但也十分血腥。
而褚林光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所有波動力量集中在一點爆發，防止大麵積分散，而失去真正的威力。
就像是當初凝練血肉神通一樣，將那股力量集中在一起爆發，對敵人的五臟六腑形成暴擊。
而這隻能一步一步來。
確定自己槍意成形後，褚林光興致勃勃的來到武館內。
“讓你專注提升氣海力量，你卻總想著開啟第三層法相，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伱沒接觸過晝夜呼吸法，隻能通過《小元功》提升氣海力量，等到氣海強大到一定地步，再嘗試開啟法相，這樣會事半功倍，遠比現在容易，你卻執迷不悟，急著先開啟法相，荒廢了內功修行。”
“給我趴在凳子上！”
褚林光好不容易形成槍意，在劉家溝後山，練了將近一個上午，來到武館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吃午飯的時間。
進入後院，看到黑虎被郭威罵得狗血淋頭。
“師父，我錯了。”
黑虎跪在沙土地上，一臉委屈道。
“趴下！”
郭威怒道。
黑虎求助性的看向褚林光，褚林光知道郭威不會平白發火，尤其是讓黑虎趴在長凳上接受蹂躪，想來黑虎肯定犯了大錯。
黑虎不敢忤逆，老實趴在了長凳上。
“啪！”
郭威拿起皮鞭，狠狠的抽在黑虎屁股上，黑虎疼得咬住自己手腕，郭威邊抽邊罵：“虎爺虎爺虎爺，彆人叫你一聲爺，你就真把自己當成爺了，就你現在這副德性，我看三個多月後的鄉試武考，你還是在家待著就好，省得給我丟人現眼！”
“啪！”
“彆人想看第三層法相是什麼樣，你就傻嗬嗬練給彆人看，真以為你開啟了第三層法相，彆人就把你當成爺了嗎？”
“啪！”
“當初王超要不是和你現在一副德性，會連續三次落榜嗎？”
“啪！”
“早就跟你說過，你龍象太差，隻有加強氣海凝練才能脫穎而出，你就是不聽！”
“啪！”
“啊……師父彆打了，我錯了。”
黑虎大聲哭道。
褚林光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拜入郭威門下兩年多，他自然也少不了被郭威打罵過，以前還未開竅，資質愚鈍，也曾把郭威氣得用皮鞭抽他。
不過黑虎為了向他人炫耀法相力量，而荒廢內功修行，整日沉迷於法相開啟，這種和郭威對著乾的事情，褚林光可沒乾過。
他和郭威都清楚，黑虎好大喜功，自從考中了武秀才後，便經常和朋友出去鬼混，若非郭威管教嚴苛，並且一直將他帶在身邊，黑虎現在根本不可能開辟丹田氣海。
小元功雖然比不上鎮元功，但也是郭威師門傳承下來的內功心法，以黑虎的資質，加上郭威教導，不出幾年便能擁有氣海圓滿境的修為。
可惜，酒街裡麵有太多虎爺的傳說。
大家都想看虎爺開啟法相後，肉身防禦有多恐怖，一聲聲虎爺，讓黑虎逐漸迷失，終於換來今日狗血噴頭，皮鞭炒肉絲。
“爹，再打下去，黑虎就真不能參加武考了。”
這時候隻有郭芳才敢幫黑虎求情。
“他在酒街炫技，不就是想讓人看看他皮糙肉厚，一般刀兵利劍傷不了他嗎？怎麼幾鞭子下去他就受不了了，讓人知道了還怎麼繼續當爺？”
郭威義憤填膺。
“師父，那都是彆人給我取的外號，我真的知道錯了。”
黑虎眼淚和鼻涕直流。
“要不是你急著揚名立萬，會有外鄉人跑到酒街當你的狗腿子？”
郭威氣得不行，昨夜他到酒街喝酒，剛坐下一會，來了一群外鄉人，竟然讓他找其它地方喝酒去，一問才知道虎爺要在酒館內開堂會，閒雜人等都得滾開。
自己開設武館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外出喝酒，被徒弟的小弟從酒館內攆走的事情。
氣得昨晚他就想把黑虎大卸八塊，但為了黑虎名譽，他隻能強忍著怒氣，抱著酒壺抓著一把花生米離開，回來的路上是越想越氣，好幾次想跑回去，當著那群外鄉人的麵，把黑虎撕成粉碎。
“師父，我馬上解散他們，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
黑虎痛哭流涕，不停求饒道。
“師父，饒了師兄吧。”
褚林光求情道。
“他的性子要是能有你幾分樣子，為師也許還能多活幾年。”
郭威將皮鞭扔下道。
他今日大發雷霆，除了昨晚一肚子鬱悶外，也是想讓黑虎長點記性，能夠遠離那幫狐朋狗友，專注修煉，爭取能早日考中武舉人。
“師父，我改，我一定改。”
黑虎轉頭看了眼皮開肉綻的屁股，眼淚嘩啦啦的流。
郭威懶得再說，隻是朝著褚林光揮揮手，褚林光知道他的意思，想讓自己幫黑虎上藥，於是他攙扶著黑虎來到房間內，幫黑虎把褲子脫掉。
郭威下手不輕，黑虎痛得用法相抵擋，可還是抵不住郭威那滲透進來的力量，真是皮開肉綻，原本白花花的屁股，此刻慘不忍睹。
“師兄，你忍著點。”
褚林光將一瓶金瘡藥藥粉灑在了黑虎屁股上，藥粉刺激下，火辣的疼痛，讓得黑虎呲牙咧嘴，血淋淋的屁股，都情不自禁夾緊。
褚林光哭笑不得，找了塊紗布小心蓋上，說道：“師兄，以後你就彆跟那些人鬼混了，師父大動乾戈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都是那群狗娘養的，叫囂我開什麼堂會，還把地址挑在了師父常去的酒館內，把師父當成了閒雜人等給攆了出來，不然我也……”
黑虎為自己叫冤。
“不是吧？”
褚林光始料未及，控製不住在黑虎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
黑虎一蹦三尺高。
往後幾天黑虎被郭威圈禁，外鄉那一群混混，被褚林光趕跑，關於虎爺的傳說，逐漸被淡化掉。
“呼！”
劉家溝後山。
褚林光正在凝練槍意。
強大的感知力覆蓋下，那股恐怖的波動力量，正在慢慢被他凝結，範圍不斷縮小。
“嘎吱！”
這時一棵乾燥的鬆子樹，朝著褚林光迎麵倒下，褚林光長槍一指，槍意滲透而出，那股恐怖的波動，像是無數道碎片形成了兩隻手掌，在肉眼看不到的狀態下，將迎麵倒下的鬆子樹接住。
“砰！”
但最終鬆子樹還是化成了粉碎。
被那股恐怖的波動撕裂。
“如果我能成功控製住這股力量，不僅可以用槍意攻擊人，也可以用槍意防守。”
感知下，褚林光看到槍意是無數道血紅碎片形成，那血色光暈是從意識海中滲透出來的力量，依附在了血肉神通上，形成了血紅碎片，最終與槍法形成共鳴，通過槍法釋放出來。
經過幾天淬煉，褚林光雖然無法完全控製住，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動，卻能慢慢逆轉那股力量形態。
“呼！”
他長槍往前一刺。
再次釋放槍意波動，恐怖的力量波動，從槍頭爆發而出，在他的操控下，有形成一道光暈的跡象。
與敵人交手的過程中。
在氣海力量和蠻荒之力匱乏的情況下，這股槍意波動，既能形成有效攻擊，也能形成防禦力量。
褚林光想讓這股槍意波動，在關鍵時刻，既能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輕易擊潰對方的防禦力量，也想通過這股槍意波動，將對方的攻擊儘數擋住。
他嘗試施展飛葉蓮花槍中的刺。
槍法數值圓滿。
他已經能將刺形成三尺防禦空間，這既是刺上麵的覆蓋力量將三尺空間包圍住，也是褚林光的槍法快到了一定的地步。
但強中自有強中手。
三尺防禦空間並非堅不可摧，就算是郭威也無法確保，能將所有攻擊儘數攔下。
褚林光希望，槍意波動將是三尺防禦空間的另一層防禦堡壘，不僅能在關鍵打得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還能在緊要關頭，形成可怕防禦力。
就像剛才隨便長槍一指，釋放出來的槍意波動，便能將倒下的鬆子樹接住，雖然鬆子樹最終被槍意波動撕成粉碎，並沒有出現長時間被槍意波動封鎖住的場景，但不管如何，隻要能夠將衝向自己的攻擊儘數攔住，槍意便能起到攻擊和防守作用。
不過褚林光精益求精。
試圖讓槍意波動在釋放的過程中，像血肉神通一樣，無聲無影，能將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動在不削弱威力的情況下，將動靜壓縮至最低。
就這樣褚林光在後山一遍遍釋放槍意波動。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很快距離鄉試武考，隻剩下最後三個月。
“呼！”
褚林光朝著一塊巨石，隔空一槍刺出。
感知下，槍意波動形成一道肉眼捕捉不到的槍芒，釘在了巨石上麵。
巨石一震。
受擊打部位，有碎片落下，出現了一道指頭深的洞口。
“呼！”
褚林光再次一槍刺出。
這一次槍意波動形成一道光暈，像是一張麵膜貼在了巨石上麵。
巨石再次渾身一震，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受到捶打一般，光亮了不少。
“呼！”
褚林光又是一槍隔空刺出。
巨石有悶哼聲傳出。
上麵石塊崩裂。
這一槍褚林光儘情釋放槍意波動，感知下，如同看到一股自上而下的力量，從上方噴湧而下，像半個月前那顆桑樹一般，迎頭暴擊，巨石不停顫動，可惜塊頭太大，褚林光力量不夠，沒有出現裂開的跡象。
“如果槍意能夠像血肉神通一般，無視防禦，直擊敵人五臟六腑，或許就算碰到全盛時期的巴圖姆，我也有一戰之力，甚至找機會殺了他。”
褚林光感歎道。
槍意力量雖強，卻不能瞞得住同樣掌握靈識力量，擁有強大感知力的強者，一旦一擊不能得逞，對方就會有所防備，甚至逃之夭夭。
……
“師父，您看我綿柔功練得怎麼樣？我感覺能將綿柔功力量，以及勢能力量融合一起，和我自身的蠻荒之力形成共鳴，做到三倍勢能疊加。”
運河上。
一艘豪華歌舫船，軒轅金康練完綿柔功後，對著劉公公道。
劉公公聞言，興致缺缺，看向運河兩岸，問道：“咱們跟到哪了？”
“回稟師父，到南城了。”
軒轅金康道。
“他們三人呢？”
劉公公一驚。
“已經上岸了。”
軒轅金康道。
“跟我去看看。”
劉公公皺著眉頭，和軒轅金康一起上岸，隨後看到三道人影，騎著馬往釣魚鎮方向跑去。
“前麵是釣魚鎮，釣魚鎮後麵是清河縣和白陽縣等幾個小縣城，難不成他們真是衝著郭威過來。”
劉公公暗道。
他帶著軒轅金康回皇城，一路上細心指點軒轅金康，走走停停，無意中聽到幾個突厥人在討論，巴圖姆死在了十萬大山內，被人一槍砸死，身上有許多槍法形成的傷痕，通過判定是飛葉蓮花槍。
安德烈正在和朝廷交涉，杜國舅主動上報朝廷，說是幾個門客，和巴圖姆在十萬大山內搶奪靈猴，和巴圖姆的人馬發生廝殺，最終聯手殺死了巴圖姆。
然而安德烈從巴圖姆以及黑痣男等人身上的傷勢判斷出來，凶手和在國境線斬殺他幾十名部下的郭威是同一個人。
劉公公認為安德烈的推斷不無道理。
因為他在旗嶺府等郭威和褚林光有一陣子，以他的權勢和能力，自然知道那陣子郭威和褚林光根本就沒進入過旗嶺府。
加上褚林光又是杜國舅的門人，當時又和杜鵑在國境線，或許他等待的那段日子，郭威三人都在雲川城，巴圖姆的死真是郭威一手造成也說不一定。
但想到在楊少榮府中理虧，得知杜國舅上奏朝廷，把一切事情都承擔下來，讓郭威置身事外，他也推波助瀾的一把，在隨後上奏朝廷，證實自己在旗嶺府和郭威接觸過，郭威當時並不在雲川城，更從未進入過十萬大山。
避免郭威受到朝廷追究。
本來事情告一段落，劉公公會帶著軒轅金康，繼續往皇城回去，可他實在太喜歡褚林光，每每想到褚林光能夠為了郭威忍辱負重，心裡麵就幻想著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名弟子。
想到巴圖姆是安德烈的親信，郭威又在國境線殺了安德烈幾十號人馬，就算自己和杜國舅聯手幫郭威洗刷嫌疑，隻怕安德烈也不會善罷甘休，極有可能暗中布置人手對付郭威師徒幾人。
於是便動用自己的權勢，調查了下天香閣的人員走動，尤其是真武境強者的人員調動。
天香閣是一個殺手組織。
認錢不認人。
劉公公發現果真有真武境殺手，帶人進入旗嶺總督府。
他實在好奇，也有些擔心褚林光，便一路尾隨而來，本以為隻是自己多想，沒想到看到他們在南城上岸，騎著馬往釣魚鎮跑去。
想到白陽縣就在釣魚鎮後麵，劉公公越發覺得有問題。
“師父，您為什麼特彆在乎他們三人動向？”
軒轅金康疑惑道。
“那三人是天香閣的殺手，一路南下，可能是要對付我一位好友。”
劉公公解釋道。
“那您何不抓住他們好好盤問一下？”
軒轅金康道。
“天香閣背景神秘，一旦招惹上他們，就算是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劉公公提醒道。
他有句話沒說，三人之中有個是真武境強者，一旦打起來，他未必能夠占到便宜，更彆說抓住對方好好盤問下。
“呃，那咱們還跟嗎？”
軒轅金康道。
“跟，但得等會。”
劉公公道。
隨後帶著軒轅金康，在碼頭采購。
那騎著馬遠去的三道身影，為首之人，在身影消失的地方停下來，等了好久始終不見人跟上來，這才騎著馬繼續往釣魚鎮跑去。
“好強大的靈識，意思海力量應該形成大氣旋了。”
劉公公感歎道。
任何真武境強者都不是酒廊飯袋。
他能一路跟下來，是隨著運河順流之下，河道隻有一條，對方還不會怎麼懷疑，如果這時騎馬追上去，很快就會被暴露。
即便身影沒被看到，對方那股強大的靈識，也能提前捕捉到危險效應。
“你在碼頭附近找間客棧住下，我辦完事情就回來找你。”
劉公公說道。
“師父，您要扔下我。”
軒轅金康始料未及。
“他們已經有了警覺，你跟著我容易暴露。”
劉公公解釋道。
“師父，那您早去早回。”
軒轅金康隻能作罷。
劉公公隨即在碼頭買了匹馬，簡單喬裝了下，便跟著往釣魚鎮方向跑去。
軒轅金康則在碼頭附近找了間客棧住下來。
剛辦完入住，他好奇問道：“小二，前麵那個方向，是去往哪些地方？”
小二見軒轅金康指向釣魚鎮方向，於是笑道：“公子指的地方，是去往釣魚鎮方向，釣魚鎮後麵有十幾個縣城，公子有所不知，本屆道試武考，南城榜首就是一個來自釣魚鎮方向的小縣城考生，他叫做褚林光，是白陽縣人士，當時他和嚴公子爭奪魁首的時候，我在現場看過。”
店小二伶牙俐齒，客棧裡麵人來人往，每天都有新鮮的事情發生，時常有人打聽南城榜首是何方神聖。
他還以為軒轅金康也感興趣，便主動講起了褚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