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剛到,一秒都沒有多等,指揮官慕景揮了下手,示意行動開始。
字麵意義上的傾巢而出,整個救援部隊都湧進了秘密之城。
當然,沒有駕駛本來的機甲,城市麵積再大,它也隻是一座城,彆說超重型機甲,哪怕是重型或中型,烏泱泱的走過去,也足以將整座城踏成一片廢墟。參與行動的人員都換上了單兵機甲,彆的不說,有了這層保護,即使城中真的有什麼埋伏,也足以保護士兵們的安全。
唯一的例外卻是指揮官。
慕景隻是依照習慣扣了一個變形手環,戴上一副護目鏡,至於起保護作用的肩甲、胸甲之類,她嫌累贅,一概沒有用。
對此,赫伯特沒提什麼建議,他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指揮官身後,一方麵當然是為了將實時影像資料傳回自己的機甲——元帥此刻正端著一杯咖啡等著觀看呢,而另一方麵讓他認為自己跟緊一點,倘若真的發生什麼,他還可以發揮護衛的作用。
赫伯特一片好心,但最終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怎麼這麼安靜”赫伯特所說的安靜那就是真的安靜,畢竟他依靠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單兵機甲的接收裝置。
潛入一個神秘的陌生地點,對於聲音和影像進行捕捉的裝置早已開到了最大功率,然而,除了接受到各個小隊定時發回的情況報告之外,耳機裡再也沒有彆的聲音。
“難道真是一座空城”這算是自己猜準了嗎赫伯特並不怎麼高興,相反,他實在有些瘮得慌。
而慕景接下來的一句話,則讓氣氛變得更加陰森,“不,空城過的叫法並不準確,你應該稱這裡為……鬼城。”
“什麼”赫伯特的嗓音劈了。
“血腥味很重。”慕景抬手在自己的鼻尖上蹭了一下,看得出來,她此刻相當不舒服。
而且心情也十分惡劣。
若要說人類有什麼感官超過機甲的,應該就是嗅覺了。原因也很好理解,單兵機甲的麵罩是帶了防毒功能的,空氣經過過濾淨化,當然也就沒什麼味道了。
赫伯特見慕景連眉頭都皺了起來,可見情況糟糕,他稍微猶豫了片刻,抬手按了臉側的按鈕,打開了麵罩……
草,堂堂少將差點被熏了個跟鬥。
回頭看看,好在他們這邊帶著的人不多,畢竟這座城的麵積太大,人手都被分散出去搜索了,跟著他們正、副指揮的也隻有一支小隊,剛好十五名士兵。
圍觀的不多,赫伯特猜想應該沒人看到他剛才踉蹌的那一下,少將的威嚴應該沒有受損,好歹放下心來。
他回頭囑咐,“其他人都戴好麵罩,沒必要來聞這個惡心的味道,況且有毒沒毒還不好說。”
這也算是一種身先士卒的表現了,引得慕景轉過臉看他一眼,目光中含著幾分讚賞。
不能說赫伯特毫無城府,但畢竟在軍營中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還是能說一聲性情中人的,他雖然沒有將自己視作慕景的朋友,可是對方這一道眼神望過來,倒真的減輕了幾分隔閡,至少也能算是合作的隊友。
對於隊友,說話當然就自在多了,“慕中將,這麼重的味道,得死多少人”
不是說有了血腥味就一定有死人,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當兵的,聞到類似的味道,隻會聯想到死亡。
大規模的死亡。
慕景抬手指了指前麵一閃虛掩的大門,“味道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門後的東西始終是個未知,以慕景如今近乎手無寸鐵的狀態,實在不宜身先士卒,赫伯特正要踏前兩步趕在她的前麵,卻被她擺手拒絕了。
慕景抬手輕輕一推,虛掩的門沒有什麼阻力的向內打開。
包括正、副指揮在內的整個小隊,齊刷刷的倒抽一口冷氣。
屍體。
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太妥當,但是他們這些當了許多年兵的,誰沒有見過屍體真的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加之之前聞到的血腥味,對門後的情景也有了一定的預判。
可事實證明,預判的情況再糟糕,與現實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門後的房間麵積不小,正中是一張寬大的長桌,怎麼看都該是會議室的陳設。事實上,會議桌的兩側也坐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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