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話音落下,空氣近乎詭異的凝滯了下來。
太後垂眸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怒道:“安王妃!你瘋了!之前可是你跟哀家說……”
“皇後娘娘與陛下夫妻情深,大家有目共睹,她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來呢?都是臣婦一時糊塗,這才受了蒙蔽!”
安王妃急不可耐打斷了太後的話。
她一把抓住蕊兒的手,厲聲道:“你說!你為什麼要汙蔑皇後娘娘?”
饒是蕊兒再機靈,一時間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不明白安王妃為什麼會忽然間改變主意。
她驚怔了片刻,顫聲道:“奴婢,奴婢,奴婢……”
蕊兒自然明白安王妃這是要她獨自承擔下汙蔑皇後的罪名。
主子的吩咐,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違背,更彆提她還是王府的家生子,家人的性命全都捏在王爺和王妃的手裡。
眼淚不可抑製的順著臉頰流下來,蕊兒哭著道:“是奴婢……是奴婢偷偷傾慕那位大人,記恨他對奴婢無意……所以才自己繡了一個荷包來陷害他的……”
“噗嗤——!”
話還沒有說完,安王妃忽然拔下自己頭上的金簪,狠狠刺入了蕊兒喉嚨!
蕊兒瞳孔皺縮。
她身子晃了晃,“噗通”倒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安王妃看向沈燃:“臣婦糊塗,竟然受這賤婢蒙蔽,導致皇後娘娘蒙受不白之冤,還請陛下恕罪。”
“不知者無罪。”
沈燃輕笑了一聲,淡淡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既是誤會,說開了就好。王嬸不必如此惶恐。來人……”
話音落下,兩個禦前侍衛立即應聲上前。沈燃溫聲道:“王嬸受驚不小,速速扶她下去休息吧。”
安王妃滿眼都是紅血絲。她抓住沈燃的手,啞聲道:“陛下,你可要說話……”
沈燃一個眼色,站在旁邊的花想容立即上前扶住了安王妃,笑道:“奴婢看王妃臉色不好,還是先下去歇息歇息吧,有話等以後再說也不遲。”
說話的功夫,安王妃立即感到一陣迷迷蒙蒙的香氣撲麵而來。
她心裡忽悠一下子,把接下來的話儘數咽回去,任由花想容扶著下去了。
“站住!”
太後試圖過去攔住,然而沈燃微微側頭,笑著向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刹那間,太後渾身脫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她心裡又生氣又不解,顫聲道:“皇帝……”
她想叫沈燃不要被賤婦蒙蔽。
誰曾想兩個字才出口,沈燃忽然上前幾步。
他伸手按在太後肩頭,有些急切的問道:“母後說什麼?您想念父皇了?”
太後微微一怔。
她嘴唇動了動,剛想接話,卻聽沈燃繼續道:“母後不願夫妻分離,想要去皇陵陪伴父皇?”
此言一出,太後心裡頓時翻了個個。
深知沈燃這話一旦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她大聲反駁道:“哀家——”
“母後與父皇夫妻情深,父皇定然感到安慰。”可惜沈燃根本就不肯給她說話的機會,當即屈膝跪倒,“朕定叫母後心願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