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不論是此時此刻的包廂之內,還是包廂之外。
外麵的所有人,都想要知道這17號包廂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畢竟,這位東部島塊的總督,一位萬島之國的聖靈級存在走了進去,那兩個之前敢於挑釁報價的外島來人,是否已經被蹂躪了?
他們不知道,但是,這樣的樂子,的確很久沒有出現在萬島之國了。
然而,在包廂之內,此時的情況,卻與他們所想的,完全相反。
哈托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平平無奇的相貌,與幾乎任何一個萬島之國的女海民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於,那長期被太陽曬得發黑的皮膚,都有些粗糙。
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剛才說了什麼?
讓他跪下,饒他一命?
這樣的反差,一時之間,反而讓哈托有些不知所措了。
然後,他的臉色變換。
之前在進入包廂之前,他的話很多很多。
可是進入之後,反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好在,包廂內的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著急的,甚至於,鮫姬再度笑眯眯的看向了蘇平:
“小子,咱們要不要再賭一次,就賭他會不會跪下?”
蘇平白了一眼這位,這一次他乾脆果斷的直接擺手:“不賭了。”
廢話,這位那傳說級的境界波動一出來,眼前的這老家夥不直接嚇尿,算是他有幾分膽色了。
這種幾乎必輸的賭注,有什麼好賭的?
看著旁若無人的這一對男女,哈托咬了咬牙,他看向了兩人:
“兩位到底是何方神聖?我乃是萬島之國東方島塊的總督哈托,乃是萬島之國的總統……”
他話語還沒說完,就被鮫姬直接打斷:
“行了,那隻大烏龜,我都不一定放在眼裡,更彆說倚仗著那個大烏龜的禦獸師家族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她似乎在享受著這種感覺。
蘇平沒有再度開口。
無疑,這是在純粹的恃強淩弱。
但是,鮫姬始終沒有放開自己的氣息境界波動,始終讓眼前的哈托摸不透眼前的這一對男女,到底是真的有實力,還是在虛張聲勢。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要犧牲尊嚴,來換取可能不到一半的生死幾率?
蘇平可以百分百相信,在龍國的那些聖靈級之中,絕對在稍作猶豫之後,便會悍然出手。
可是,在這萬島之國,似乎與龍國的環境不同,導致了強者的生存也有所不同。
所以,在蘇平不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目光之中,眼前的這個老者,這位在萬島之國東部島塊的總督,一方霸主級彆的人物,竟然真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兩人麵前的地板上:
“二位,我不知道二位到底是什麼來曆!但是,若是讓我知道,二位乃是在戲弄於我,那麼我也不怕告訴二位,這萬島之國,你們恐怕……”
隻可惜,他的話仍然還沒有說完,便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響。
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水流,仿佛化作了鞭子,直接抽在了哈托的臉上。
一道青紫色的痕跡登時顯現在臉上。
將哈托的話語給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跪在地上說狠話,本尊還是第一次看到,所以,這一鞭子,讓你認清楚了現實嗎?”
鮫姬笑眯眯的開口道。
然而,剛才一副冰冷陰沉臉色的哈托,卻一下子變了一張臉,那張老臉之上的鞭痕青紫,可老臉之上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無比諂媚。
以及那無法掩蓋的,那雙瞳孔之下的震駭與恐懼。
那隻碩大的蟾蜍寵獸,甚至都直接被其收入了禦獸空間之中,顯然,再也沒有絲毫的反抗之意。
這一刻,麵對鮫姬那抽出去的鞭子,這廝竟然跪在地上直接磕了一個:
“多謝尊上賜鞭!多謝尊上賜鞭!”
鮫姬輕笑:“的確是賜你的!”
蘇平在一旁沉默,卻也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這一鞭,讓對方知道了鮫姬的真正實力,也讓哈托徹底認清楚了現實。
而這一鞭沒有直接抽死對方,顯然便是因為對方直接跪下的承諾。
想到了這裡,蘇平似乎也明白,鮫姬有意在自己麵前,展現出這樣手段的意圖所在了。
“尊上有什麼吩咐?您放心,那太陰之水的支付,我能夠幫您買下,是哈托的無上榮耀!哈托以及整個萬島之國,能夠為您服務,也是我與萬島之國的無上尊榮!”
鮫姬笑眯眯的伸出手來,那鏡花水月改變過的粗糙發黑的手指頭,
她拽了拽仍然跪倒在地上的哈托頜下明顯保養極好的白色山羊胡須,後者連忙將頭伸了過去,乖巧的宛如是自家的林狼在享受著主人撓下巴的寵愛。
“行了,看你識趣的份上,滾回去吧。”
“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蘇平突然開口了。
哈托看向了這個始終不曾開口的男子。
看之前的對話,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占據了主導和前輩姿態,卻與這個男人仍然是相對平等對待。
他不敢大意,連忙看向了蘇平:“尊上有何吩咐?”
蘇平想了想,隨後道:
“拍賣會結束之後,你跟我們來一下,我有點問題要問你。”
哈托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比起剛剛在得知了眼前鮫姬的實力之時,甚至也強不到哪裡去。
拍賣會結束再度接觸,沒有了大庭廣眾之下的束縛,那麼到時候恐怕生死就真的被攥在彆人的手裡了。
但是轉念一想,對方的實力,即便是回到了蒼炎島,甚至是去了萬島之國的中心神島之上,想殺自己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兒的哈托直接就開口道:
“是!”
終於。
17號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所有各自包廂之內的議論紛紛,全部消失不見,皆都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包廂的門口,想要看看,那兩個之前開口的家夥,是不是已經被那位哈托如同提著死狗一般給提出來。
然而,這樣的場景,他們沒有看到,他們所看到的,隻有哈托緩緩走出來的身影。
甚至於,走出來之後,這位之前叫囂的東部總督大人,還貼心無比的關上了房門,然後,一句話沒說,一溜煙的就跑回到了相鄰不遠的22號包廂之中了。
這一幕,直接給所有人都整不會了。
什麼情況?
這就完事兒了?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彆說是看熱鬨的那些樂子人了,就連默克和在場其餘豪華包廂中的人都有些懵逼了。
這哈托,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一道聲音響起,不是彆人,正是之前的納雅:
“哈托?怎麼?這一次踢到了鐵板了?”
很顯然,隻有這樣的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