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弗拔出自己肩頭的戰斧,他卻感覺自己的肺就要被擠爛了一樣,比起拔出以前還要難受。
低頭一看,通過已經被打開的胸腔,可以看到隨著自己的呼吸擠成一團的肺,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在那股嗜血的衝動下,他過於輕視這些已經被阻斷了退路的對手了,人類之中,仍然有可以和他對抗的強者。
他用手中的符文刀剖開了那個人類玩意兒的盔甲以及下麵的胸腹,掏出了裡麵的東西,他自己也被斧子重創了肺部。
生死彌留之際,奈弗的心頭泛起斯卡文都有的恐懼,之前的他,就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樣。
那個該死的尖耳朵雌鼠對他和他的手下做了什麼。
我不甘心!如果不是尖耳朵的褻瀆行為!
徹底失去意識以前,這是存在於奈弗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又過了幾分鐘,連他眼睛裡的紅光,也消散了。
戰場上廝殺的動靜仍然沒有結束,巫靈明顯變得遲緩的疲倦身體,還在帶頭殺戮在峽穀的角落裡背靠著山壁進行著最後的抵抗的野蠻人。
鼠人與野蠻人的屍體表明,三百多的野蠻人,此前試圖背靠山壁集結成密集方陣。
這種抵抗很有效,它讓方陣的戰線前倒下了兩百多具鼠輩的屍體,但這種抵抗終究是徒勞——在先前的戰鬥中,他們已經沒有了哪怕小領主級彆的戰力。
隨著巫靈從正麵將苦苦堅持地陣型撕開了一個口子,後麵的鼠輩魚貫而入後,他們的死亡已經隻是時間問題了。
鼠人的嘶吼與鳴叫仍在繼續,人類的喊殺聲漸漸弱了下去,再到後來,戰場上隻剩下了喘息聲與鼠人吞咽食物的聲音。
赫卡蒂拔出插在人頭眉心的匕首,背靠著被血汙染成了醬色的山壁。
放眼望去,周圍已經沒有了站在原地的鼠輩。
還活著的斯卡文,都被黑色饑餓驅使著,在戰場上快速進食。
看到那些斯卡文為了進食人肉,而破壞那些尚且完好的甲胄,巫靈都忍不住替工程術士說一句敗家。
不過,巫靈從鼠輩的書籍裡已經知道了黑色饑餓是什麼,她不會打擾鼠輩們的進食。
帶到在場的鼠輩,每一個大概都啃下了近半斤肉以後,一眾斯卡文瘋狂的進食行為才停止了下來,轉而一個個直立而起看著巫靈。
赫卡蒂也得以方便地計算此次的傷亡。
以一千出頭的弱勢兵力,吞下這股戰後計算達到了近一千四百的人類部隊,鼠輩們即使是經過了法術文字的強化,仍然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剩餘的鼠輩,大概隻能組成兩個多一點的鼠人連隊,本次戰鬥,陣亡率超過了60%,而就是這些鼠輩,身上也滿是各種傷勢。
再過一段時間,非戰鬥減員也會有不少。
巫靈心一橫,沙啞地說出了那奇怪腔調的鼠人語。
“傳令兵!”
看著立刻出現在她眼前的黑袍鼠輩,赫卡蒂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與其之後出現非戰鬥減員,不如讓這些鼠輩在那之前,貢獻最後一點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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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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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人類的“堡壘”中。
巫靈與斷了一條腿的托克西德躺在人類首領的營帳裡,疲憊地休息著。
最後的戰鬥,並沒有多麼艱難。
在之前人類出城部隊被全殲以後,人類的守軍,隻剩下了不到兩百,在鼠輩表現出了搭建鼠梯的能力後,這些人類通過兩個會說鼠人語的人類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