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維特裡克從噴火器上跳了下來,將這東西交給了他的奴隸鼠們,又轉向軍閥。
“將一半的燃料引爆,應該也有同樣的效果。”
老工程術士對伊克利特說到。
“但我們不可能耽誤時間將它帶回去。”
“也不能讓他被火柴怪人得到。”
“隨你。”
老工程術士的尾巴甩了甩道。
趁著維特裡克去挑選跟隨他離開的鼠輩的時間,伊克利特踩著幾個奴隸鼠將自己抬高。
不遠處是還在戰鬥的,是灰先知的雇傭兵,這些鼠輩竟然能在灰先知率先跑路的情況下抵抗這麼久,足以說明他們比起那批送死的家夥的優秀。
也同時讓老軍閥足夠的煩躁,他對中間聚成一團的暴風鼠們吼道。
“灰先知已經死了!”
“你們這幫奴才,還不投降!”
尖利的鼠鳴,連周邊的岔道裡都能清楚的聽到。
不一會兒,那些在氏族鼠後麵督戰的暴風鼠們交頭接耳起來。
在陣線前以一比二的交換比倒下數百具屍體後,其中一個頭盔上鑲嵌著三個大號鼠人頭骨的暴風鼠站了出來。
“我可以停戰,你們必須保證我們可以離開地下堡壘。”
老軍閥可以看到,顱骨頭盔暴風鼠的話音剛落,他的手臂就被其他幾個暴風鼠拉扯了幾下。
伊克利特猜測,可能是那些暴風鼠不滿意這個家夥報出的條件。
雇傭兵裡,總是有一些生死關頭還想著要收尾款的,腦子不清醒的家夥。
“你們將作為第一批突圍部隊,出去以後,地下世界我不會再乾涉你們。考慮清楚,我不會給你們其他的機會了。”
暴風鼠們的眼神不善,卻隻能在原地抽動著自己因為過快的新陳代謝而亢奮的身體。
他們剩餘兵力中有一千餘暴風鼠,無論在地下帝國的任何地方都是一股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按照一個暴風鼠統領一個169人隊計算,可以將軍力擴充至十萬——眼下卻被伊克利特這樣對待,頓時有一種虎落平陽之感。
“骨頭架子玩意兒還在後麵追著,如果你非要羞辱我們,我們可以跟你同歸於儘。”
出聲的仍然是帶著顱骨頭盔的暴風鼠,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暴風鼠手中的符文刀指向了伊克利特,但是換來仍然是老軍閥的不屑。
“是嗎?傭兵?你以為我打了五十年山底戰爭,不知道你們是個什麼戰鬥力?”
伊克利特的爪子留在腰間的佩刀上,嘲諷地看著傭兵身邊分布的數百具暴風鼠屍體。
“我的條件不會改變,如果你們的動作足夠利索,可以保住你們大部分性命。”
居中的暴風鼠們的臉色陰晴不定,時間仍在流逝,氏族鼠,甚至暴風鼠,仍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終於,在又留下了數百具屍體後,數十個暴風鼠的尖利鼠鳴傳遍了戰場。
“賤奴才!都轉向,停戰!”
伊克利特張開嘴,音量絲毫不弱於對方。
“放過他們。”
雙方幾乎同時後退了幾個爪子的距離,露出了滿是傷痕的第一排士兵。
“那就去吧,我們說好的。”
老軍閥抽出自己的佩刀,在空中揮了揮,示意左側的一個頭目讓出一條岔道。。
“都忍住,都忍住,你們知道的。”
暴風鼠低聲對自己身邊的同僚道。
一眾暴風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懷好意地盯著伊克利特,慢慢帶著自己的人馬向著側翼退卻。
“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帶著兜帽的鼠輩出現在伊克利特身邊,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們的兵力就這幾萬,沒必要繼續拚下去。”
伊克利特將佩刀入鞘,從奴仆的身上回到地麵。
“那就說說,工程術士那裡聽說過的,三萬暴風鼠的事情。”
埃希裡加的聲音壓低,繼續道。
“後續兵力絕對不會到500萬這麼多,但是,他們很可能會逼近100萬。誰來指揮?你這個山底戰爭的前總指揮?”
“也許不會。”
伊克利特的爪子在刀柄的次元石上擦過。
“但地下堡壘裡,能指揮大城調動的聯合部隊的領主,隻有維特裡克這個灰衣領主,奎克沃爾這個灰先知,再加上剛剛死掉的斯塔登。”
“維爾斯基重傷,奎克沃爾是個瘋子,除非他們再派一個,否則我還會是總指揮。”
“那是五十年前的局勢,他們需要維持表麵平衡,才會讓你這個沒根的家夥上來。”
“那你這個有根的不也跟我湊一起了。”
“收拾掉幾千暴風鼠,改變不了三萬暴風鼠即將到來的事實。你還不如去問問你那邊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伊克利特審視著那些剛剛結束戰鬥的部下。
疲憊的鼠輩們都蹲在地上開始休息,一些鼠輩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一些鼠輩將藏在頰囊袋裡的食物放到嘴裡咀嚼起來,頓時空氣中飄散出一些**的臭氣。
這些部隊不能立刻投入戰鬥,但他還記得後方的防線已經被擊破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一隻長滿肉瘤的慘白手臂抓住了伊克利特的肩膀,獨特的氣味,讓軍閥立刻認出,這是灰先知的味道。
他轉過去,果然是老瘋子。
“奎克沃爾?!”
灰先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考慮到施法者的手段,不是多麼奇怪的事情。
“野蠻人的女巫,有探測你們位置的方法。”
“你有辦法阻攔?”
“去戰鬥,戰鬥,為了大角鼠,去戰鬥。”
又開始了,這個老瘋子!
伊克利特在心裡暗罵,卻又不能對這個前灰衣領主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