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者的事情,就不提了。從來沒有回到阿斯崔的人,需要成為阿斯崔的男人。」
阿薩將讓仆人將幾塊讓阿卡迪紮直皺眉的烤肉放進了他的盤子裡。
「阿斯崔的特色菜,烤刺蝟。還有這個,孜然蜥蜴。如果沒有吃過這些,可不能叫自己阿斯崔人。」
麵露難色,阿卡迪紮勉強將那東西吞下,一股子腥味卻湧進了他的鼻子。
「當然很腥,因為沒用香料和香草。」
阿薩笑著摸著自己早已經白掉的胡子道。
「但這就是阿斯崔的味道,相比於萊彌亞那些被商貿香料慣壞了的家夥,阿斯崔人更喜歡食物原始的味道,也更喜歡原始的烹飪。」
「聽起來,倒像是要茹毛飲血,就像那些南方的野蠻人,說起來,那些南方的野蠻人怎麼樣了?我在書裡讀到,他們在過去與篡位者的戰爭中,有很大的助力,而且還有某種巨大的戰獸。」
阿薩搖了搖頭,撥開泥土上粘連著的刺蝟尖刺,露出了下麵的刺蝟嫩肉,將充滿肉汁,帶著腥味的肉塊送進了自己嘴裡,然後說道。
「我們與南方那種像是蜥蜴一樣的野蠻人的聯係雖然還在維持,但關係已經很淡了,恐怕很難說服他們繼續和我們並肩作戰。」
阿卡迪紮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思考著,片刻之後道。
「看來,我得去見一見。」
阿薩不悅地盯著他的哥哥,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母親說有事情要問你的那個涅芙瑞塔,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結果,我覺得,你應該先等這邊的事情忙完。」
「說真的,因為她的謊言,讓我們相見的日子推遲了三十年,我真的不能原諒那個女人,儘管這些年接受的教育讓我不能做出配不上王冠的舉動。」
「看看我,我已經老了,不像是三十年前那樣有精力。想要教你這個大哥的阿斯崔的傳統,像是在南方的叢林中狩獵,在河中釣魚,都沒有年輕時的精力去做了。」
不過,顯然,他的哥哥並沒有心思聽這些,隻是回絕道。
「先不說這些了,我得想辦法讓南方的野蠻人和我們一起出兵北上,最好還有讚塔裡和卡-薩拜,否則對上篡位者,還有那個鼠怪口中的鼠怪大軍,我們的勝算會很低。」
說著,阿卡迪紮的目光,又繼續投射在了牆上掛著的大幅地圖上。
阿薩氣憤地一拍桌子,老邁卻布滿了繭和傷痕的手,依舊讓人能看出他當年的強壯。
「我說的不止是那個女人,還有你!」
阿斯崔的儲君喝下了杯中的烈酒,臉上變得通紅,靠近了自己的哥哥,忽然吼道。
「我從昆提叔叔那裡早就聽說了,當年其實那個女人已經放你走了,但是是你自己留下了,還是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
「為了尼赫喀拉。為了尼赫喀拉!你的身上是阿斯崔的人血液,你是我的哥哥,阿頓荷魯的兒子。你到底把我們當作什麼?」…
兩旁的侍衛被阿薩的這番話語驚得控製不住了自己原本緊繃的表情,麵麵相覷了起來。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到底該不該乾涉一下。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做為親人應該做的。我過去的生命之中,沒有一秒是為了自己而活。如果是為了尼赫喀拉,放棄我個人的這些私情,是必須的。」
「真是偉大,你在感動誰?已經不會再回應的諸神,還是感動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