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歡冷眼看著,任由苟菊花祖孫三代表演,眼底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趙小春這個受害者,倒是在一旁看紅了眼。
瞧模樣似乎還有些不忍。
見親媽哭得傷心,沈小晴站起身,憤怒的看向沈知歡。
“沈知歡,我媽媽現在還懷著孕,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你負得起這責嗎?”
“我負責?”沈知歡輕笑了聲,“說你腦子有病你腦子還真不正常了?她那肚子的種是我下的嗎?我負責?”
“要依你這麼說,以後她要生個沒屁眼的出來,你還得怨我缺德事做多了唄?!”
“噗嗤!”
沈知歡的話直接給林天霞整笑了。
院外那些小年輕也忍不住哄笑起來。
沈小晴臉一紅,“你……”
低頭啜泣的秦麗娟身子晃了晃,儼然一副要暈倒的模樣。
沈小晴趕緊蹲下身子將人扶住。
“怎麼?戲演不下去了,準備裝暈了?”沈知歡揶揄道。
明明是虎背熊腰黑熊怪,卻非要玩身嬌體軟易撲倒的小白蓮招式。
真正是不嫌磕磣!
“沈知歡,你不要太過分。”沈小晴怒吼。
“既然你都說了過分,那我要不整點過分的,都對不起你給的這評價。”沈知歡斜眼睨了眼外麵的天色。
這時。
“知歡,沈知歡在不在?”秦家院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叔,我在這裡麵,你進來吧。”沈知歡大聲應道。
片刻,一身綠色工作服的郵遞員推著二八大杠進來了。
將車架好,郵遞員麻利的從二八大杠後座的帆布口袋裡拿出一大摞單據遞給沈知歡。
“這些就是近三年來京城那邊寄給趙富貴的彙款單,多則一百,少則三十,幾乎每個月都有。”
沈知歡大致翻了翻,仰頭朝郵遞員笑了笑,“叔,謝了!”
“這有啥好謝的,舉手之勞。”郵遞員擺手。
“哦!對了!這還有你的信和彙款單。”郵遞員一邊說,一邊從帆布袋裡拿出雜誌、信件和彙款單。
沈知歡簽好名,接過信件和彙款單,雜誌照舊給了郵遞員。
將簽收單和雜誌放進帆布袋,郵遞員又笑著從旁邊的帆布袋裡拿出一大包麻花塞到沈知歡手裡。
“知道有你的彙款單,我閨女一大早就起來炸了麻花,交代我一定要親手交到你手上。”
“叔,最後一次,以後真的不要再破費了。”沈知歡有些無奈地道。
這年頭,油和白麵都是頂頂精貴的東西,她怎麼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人東西。
“叔家裡雖然不寬裕,請你吃麻花的票還是有的,你就甭跟叔客氣了,你忙,叔這還有點信件沒送完呢,得空了記得去我們家裡玩,你小妹一直惦記著你去呢。”郵遞員踢開車腳架。
“嗯!好!把這點破事忙完了,我一定去。”二人目光短暫相接,沈知歡點頭。
目送郵遞員出了院門,沈知歡扭頭將手裡的彙款單遞給站在門邊上的秦海生。
接過彙款單,秦海生一張一張的翻看,熟悉的筆跡讓他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
站他身旁的曹荷香也是一臉的憤怒。
她當親妹子一樣疼的小姑子,沒想到居然是隻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秦麗娟早在郵遞員拿出彙款單的那一刻,就已經麵如死灰。
“知歡,給我看看你的彙款單。”林天霞湊到沈知歡身旁,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