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這截車廂便擠滿了瞧熱鬨的乘客。
蘇子煜見車廂裡的人越擠越多,就連他和沈知歡座位邊上都站滿了人,擔心哪個不長眼的擠著他的小媳婦,蘇子煜趕緊擠回座位,將他的小媳婦護到了身後。
“李大紅,你要再這樣無理取鬨,那我們倆的日子就算是真的過到頭了。”肥頭大耳的男人擰眉威脅。
“胡廣發,你說過要對我好一輩子的。”穿花棉襖的女人一下子紅了眼。
“你現在為了這麼一個克夫克子的寡婦不要我。”
女人指著年輕女人,神情哀戚。
女人做夢都想不到,一個是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一個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年輕女人咬著唇,一臉委屈難過的看了眼肥頭大耳的男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瞧得男人心疼得不行。
扭頭就衝女人吼道“李大紅,你的嘴咋那麼臟呢?旁人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你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你怎麼也能這麼傷她的心呢!”
“是我在傷她的心嗎?是她在剜我的心,外麵那麼多男人都不夠她睡嗎?她非要睡我的男人?!”女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胡廣發,你對得起我嗎?”
她嫁給他那會,他家那三間茅草屋南瓜都漏得下。
一到下雨天,外麵下大雨,屋裡就下小雨。
為了一家子能吃飽飯,她天不亮就出去上工。
為了省下時間多乾一點活,一個雜糧麵的窩窩頭就是她的午飯。
那些年,她哪一天不是天不亮就出門,天黑透了才回家。
就連生了閨女,她也就在床上躺了三天。
現在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一點……
“姐姐,你是想冤死我嗎?我說了,我剛才隻是手疼,擰不開水龍頭,所以才讓姐夫幫忙的。”年輕女人眼眶泛紅,一臉委屈。
瞧熱鬨的眾人都不是瞎子。
就年輕女人同肥頭大耳男人那眉來眼去的樣兒。
沒女乾情才有鬼呢!
“這女人瞧著就不是個安份的。”
“連自個兒的姐夫都勾,還真夠不要臉的。”
“你沒聽見那女人說嘛,克夫克子,這肥豬還真是膽子大,這樣的女人都敢碰。”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算哪門子牡丹花?頂多也就是個殘花敗柳。”一個瞧熱鬨的女人啐了聲。
眾人哄堂大笑。
對於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女人有著天生的敵對情緒。
肥頭大耳的男人聽到眾人的小聲議論,臉色難看。
但眾怒難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得將矛頭再次對準穿花棉襖的女人。
“李大紅,你非要胡說八道鬨得大家都沒臉是不是?”
“姐姐,旁人說我什麼,我不在乎,可你是我的親姐姐啊!你怎麼能同那些人一樣糟踐我……”女人也捂著嘴,“嚶嚶嚶”的哭訴。
麵對丈夫和妹妹的質問,女人氣得眼淚直往下掉。
擰水龍頭?
擰什麼水龍頭非得反鎖上廁所門擰?
“知道她是你親姐姐,你還睡她男人?你說你還是人嗎?”
沈知歡冷哼一聲。
“人家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你說你變個人怎麼能連畜生都不如?”
哭,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