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中年女人。
印堂狹窄,鷹鉤鼻,眉毛上揚、逆亂……
一瞧就是個心胸和心眼不大的人。
瞧中年女人那模樣,劉春花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也不瞧瞧她那兒子長什麼模樣,也配肖想她家沈大狀元。
不想和中年女人廢話,劉春花敷衍地笑了笑,點頭“嗯”了聲,就要帶著沈知歡和林天霞上樓。
中年女人瞧出了劉天霞的敷衍,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道“春花,你這又是給誰帶的對象啊?”
“反正不是給你家狗剩帶的就對了。”劉春花回懟道。
苟勝……
狗剩……
狗都不待見的玩意還敢覬覦她家沈大狀元。
美不死他!
中年女人白眼一翻,“春花,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家苟勝好歹也是棉紡廠的正式工,且不說每個月發的糧票和豆油什麼的,光是工資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也就我家苟勝不想找,要想找,什麼樣的天仙美人不由著他選啊!”
沈知歡差點沒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餃子吐出來。
三十塊錢的工資就要在天仙美人裡麵選了。
那她一個月兩千多,那不得把玉帝老倌拉下來給她端牽馬墜蹬啊!
劉春花也是一臉便秘的模樣。
就她家那黑不溜丟的三寸丁,莫說一個月三十,就是一個月三百,也沒人稀罕。
劉春花都懶得搭理她,剛想拉著沈知歡走,忽地瞧見了院門的矮小人影,她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我家知歡一介凡夫俗子,那肯定是配不上你家狗剩的,知歡,走吧,我以後再幫你尋摸合適的。”
沈知歡眉頭一挑,剛想問劉春花今天早上出門是不是忘吃藥了,就看到一個和她一般高的男人湊了過來。
中年女人見自個兒的兒子回來了,立馬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苟勝,你不是說今天要加班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苟勝微揚著下巴,清了清嗓子,頗為自豪地開口,“我們車間的活忙完了,我就回來了。”
言語間,他的綠豆眼就盯著沈知歡那張瑩白精致的小臉打轉。
“這位是……”
中年女人撇了撇嘴,語氣輕蔑,“春花的同學,來找對象的。”
沈知歡這小爆脾氣。
彆說她有男人,就算沒有男人,來這相看,也沒礙她什麼事吧!
她在這裡嘰嘰歪歪個什麼勁兒?!
“春花,這就是你說的,他娘脾氣很好?!”沈知歡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
“我承認他人是像你說的不錯,有手有腳的,可他這娘……春花,這事,你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沈知歡眼神哀傷,語氣哀戚。
那一臉傷心不已的模樣,把林天霞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劉春花險些沒笑噴。
有手有腳……
不愧是她家沈大狀元,罵人都不帶臟字。
憋了許久,劉春花才將那險些噴湧出來的笑意憋了回去。
她故作一臉語重心長地道“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