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楊忠義氣笑了,“那是誰拉著你的手去扇你自個兒的親兒子嗎?”
看著兒子高高腫起,都有些變形的小臉,還有額頭上那隱隱滲著鮮紅的紗布,楊忠義隻覺心口一陣堵得慌。
自打來了京城,沈知蘭就像變了一個人。
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一天天塗脂抹粉不說,還什麼都要和人比。
他們這些初來乍到,根都沒紮穩的,拿什麼去和人家那些底蘊深厚,工資高福利好的高知家庭比?
沈知蘭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眼見氣氛越來越尷尬,醫生們也顧不上瞧熱鬨,都逃也似的離開。
沈建國將手裡拎著的保溫桶擰開,倒了兩碗雞湯出來。
一碗放到病床邊的床頭櫃上,一碗遞到了沈老爺子麵前,全程沒看沈知蘭一眼。
“爹,這是知歡給你熬的靈芝雞湯,她說你最近胃口不太好,特意熬給你補身體的,那兒還有她給你蒸的牛肉小籠包。”
聞言,沈老爺子臉上的冷意稍稍緩和了一些。
“你都不知道,那小家夥聞著味兒,又是撒嬌,又是討巧賣乖,跟你孫女麵前磨了半天才得了半個。”
說到小外孫,沈建國的嘴角比ak都難壓。
他可算知道幾位老爺子為什麼放著大院的小樓不住,非要來這兒住小院了。
比起那冷冷清清的大院小樓,蘇家小院熱熱鬨鬨的氛圍確實更讓人歡喜。
特彆是家裡還有一個白麵團子似的小家夥。
楊忠義跟在沈建國身後進了病房,再沒去看沈知蘭一眼。
沈知蘭心眼小,爭強好勝,他不是不知道,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對自個兒的親兒子也能下這麼重的手。
聽不見……
以後咋學習?咋生活?
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聽不見的殘疾人?
楊忠義隻覺天都要塌了。
“忠義,你給孩子喂點吧!”沈建國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雞湯。
楊忠義輕點了一下頭,強打精神端起了湯碗。
可能是腦震蕩的緣故,楊明整個人始終都是蔫蔫的。
沈知梅和錢興旺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他們隻聽人說楊明摔進醫院了,具體是個啥情況,收發室的大爺也不清楚。
他們著急忙慌的去供銷社買了點罐頭、糕點,就急匆匆趕往了醫院。
“知蘭,明明好好的怎麼會摔了?他這臉……”沈知梅皺眉看著病床上神色蔫蔫的楊明,眼底盛滿了擔憂。
因為大丫的事,兩家的來往明顯少了許多,但看到小侄子頭破血流的躺在病床上,沈知梅還是忍不住會揪心。
“沈知梅,來看我笑話是吧?”沈知蘭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我沒有……”沈知梅慌忙辯解。
“沒有?”沈知蘭輕嗤一聲。
“沈知梅,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不就看那短命鬼的男人有出息想舔人家嘛。”
“沈知梅,我告訴你,你願意帶著你那兩個丫頭片子去舔她的臭腳丫是你的事,但你少跑我麵前來演什麼姐妹情深,我不吃你這一套。”
沈知蘭越說越激動。
“你的那點小把戲也就騙騙那些個傻子,一天天裝得善良大度,其實比誰的鬼心眼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