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晚上九點。
薑洋來到了他和呂啟濤約定的宵夜地方,也不是什麼高檔場所,在他們老家鎮上,也沒有多少高檔地方。
他們相約的地方是一個老字號大排檔,距離他們高中不算太遠,以前他們上學時經常路過,嘴饞卻鮮能吃上的。
這個大排檔在這片地區也算是有點名氣,燒烤各類的東西味道都很不錯,加上臨近年關,老家的人也多了起來,導致大排檔內的客人也不少。
不過薑洋來到的時候,呂啟濤已經早早選到了位置,所以也不用再等位了。
沒有什麼包廂之類的,呂啟濤和一名皮膚有些黝黑的精壯男生坐在店鋪外麵的一張大圓桌上,類似這樣的大圓桌,在店鋪外有不少,此時幾乎都坐滿了人。
看到薑洋手揣在口袋裡走過來,呂啟濤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坐吧坐吧,就等你了。”
那名皮膚黝黑的精壯男生此時也笑著看向薑洋,“好久不見啊,阿洋。”
“是啊。”
薑洋一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笑著應了一句,麵對兩人他也沒有太多的扭扭捏捏,畢竟高中時都是相熟的朋友。
精壯男生名叫許複,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高中時與薑洋和呂啟濤經常一同打球,他高中時的成績其實也不錯的,不過因為家庭的一些緣故,高考時父母在鬨著離婚,導致他高考分心失了手,最後他也沒複讀,後麵乾嘛去了薑洋也沒太了解,隻知道好像一直待在老家這邊,沒像呂啟濤那樣外出打工。
“還沒點呢?點吧,我請客。”坐下後,薑洋見桌上還沒有東西,便大方的說道。
呂啟濤聽後笑了笑,也沒拒絕,招手喊來了一名服務員,菜單都不要,直接開口點了一堆燒烤加上幾瓶啤酒。
看著服務員離去,許複掏出一盒利群,給呂啟濤派了一根後,又朝薑洋遞了遞,見薑洋擺手表示不抽後,他便自顧自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後,看向薑洋問道:“聽啟濤說阿洋你買了輛賓利啊,哪呢?咋沒開出來?”
“不是要喝酒嗎?沒開過來,這塊也沒地方停。”薑洋笑著回道。
“還真有啊?臥槽,你這家夥真發財了?牛!”許複朝薑洋豎了個大拇指。
呂啟濤嘴裡叼著煙,眯著眼睛,一邊洗著用熱茶洗著碗筷,一邊說道:“嗬,大副你可是沒見過那天我們車行那經理在薑洋麵前的那副模樣,差點就給他供起來了,薑老板現在可不一樣了,還能喊出來和我們吃宵夜也是我們榮幸了。”
大副是薑洋他們對許複的戲稱。
“你們再說這話我可就走啦。”
薑洋笑著回了句,接著三人對視一眼,皆是會心一笑。
隨後薑洋也開始用熱茶燙洗起碗筷,一邊看向許複,開口問道:“大副,聽說你這幾年都在老家待著,都乾啥了?”
“你不知道?薑叔沒跟你說過嗎?”
許複彈了彈煙灰,有些訝異看著薑洋,薑洋愣了一下,疑惑了看了一眼許複又看了一眼呂啟濤,“我爸?跟我爸有啥關係?”
“還真沒說過啊?”
呂啟濤此時也有些訝異,他也沒有和薑洋說過許複的情況,他以為薑洋知道。
“大副畢業後第二年就跑到製衣廠當保安去了,就跟著你爸混呢。”
呂啟濤說道,許複也沒在意,臉上掛著無所謂的表情,靜靜的抽著煙。
薑洋聽後輕輕皺眉,看了一眼許複,“我還真第一次知道呢,我爸沒跟我說過。”
“估計薑叔是怕我覺得難堪,就沒跟你說,也沒啥事,挺好的,工資夠吃夠喝,還清閒,每天還能跟著薑叔鍛煉鍛煉,真挺好。”
許複無所謂的說道,見薑洋眉頭依然輕皺,許複繼續笑著說道:“咋了?覺得我這工作掉份了?”
薑洋歎了口氣,回道:“說啥呢,我爸都乾了一輩子這活了,真要覺得掉份的話,你們能看不出來?”
“也對,都是為了活著,怎麼都一樣。”許複笑著說道。
“對,我一個臭賣車的都沒說啥呢。”呂啟濤適時插話道。
這時呂啟濤點的燒烤和啤酒也上了上來,三人各自開了一瓶啤酒,邊吃邊聊了起來。
“大副,你,你爸媽那邊怎麼樣了?”薑洋最終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呂啟濤聽後輕輕皺眉,有些擔憂的轉頭看了一眼許複,許複則是灌了一口啤酒,大大咧咧的回道:“還能咋樣,我成年了,他們也各有各的家庭,最後給了我筆錢,各過各的唄,我也不想摻和他們那邊,糟心。”
薑洋聽後,輕輕皺眉,隨後舉起酒瓶子和許複碰了碰,也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如果想到外麵發展的話,開口,我現在也有能力給你安排一下,彆的不說,薪資待遇和舒適度比你現在好的還是能做到的。”
這話也是薑洋的真心話,他現在雖然還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企業,但真想替許複安排還是可行的,大不了去找吳大海幫個忙,相信吳大海不會拒絕他的。
許複聽後則是笑了笑,說道:“我啥都不會的就不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你以後真需要人,看家護院這些活我倒是能乾一乾,這幾年其他東西沒學到,在薑叔手下倒是學了不少手腳功夫,等你真的家大業大了,給你當個保鏢啥的我很樂意,也不覺得掉份,現在就算了吧,不給你添麻煩。”
呂啟濤張了張嘴,但最後也沒說什麼話,薑洋則是眉毛微揚,思索了一下後,笑著說道:“那還真說定哦,也許很快我就需要了。”
許複聽後認真的看了薑洋一眼,隨後也笑了笑,“那我等你召喚了,反正孤家寡人一個,沒啥掛念的。”
薑洋聽後也不再多說,再次舉瓶,三人又碰了碰瓶子,各自喝了一口,仿佛一切都在酒裡一般。
三人繼續邊吃邊聊著,這時大排檔外麵走來三人,一男兩女,剛好大排檔邊上空出了一桌,三人落座,其中的男子大聲的吆喝著服務員。
呂啟濤聽到聲音朝那邊瞥了一眼,隨後眉頭輕輕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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