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內住著無窮妖魔!
這一聲呼鳴響徹在血色世界裡,隻有林東清晰的聽聞,其他人毫無所覺。
但是那奔向張豪的三人,以及躲閃的藺安,卻身軀一下子凝滯。
蛛麵妖魔……支配的力量!
張豪嘿嘿冷笑,一把捏住藺安的脖頸,竟然沒有半點猶豫,狠狠掐下。
咯——
骨骼的斷裂聲清晰可聞!
藺安驚慌的神情徹底凝固在臉上。
“你……你竟然殺了少爺!?”
高丘顧不得手臂的疼痛,顫抖著指向張豪,隻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酒樓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張豪敢下殺手,並且輕鬆得手。
林東卻像早有所料一樣,緩緩斂去血色世界,收回暴走的蛛麵妖魔。
這一瞬,他看見蛛麵妖魔的身上蔓延出一道道古樸的花紋,紋中帶刺,如同玫瑰在綻放。
它似乎是因為生前的執念了結,而產生了非比尋常的變化。
隻是此時的林東根本沒有時間探查,隻能將其關入神秘門戶的內部。
酒樓外,張豪像撣去衣服上的灰塵一樣,輕描淡寫的將藺安的屍體丟在地上。
他轉過身,看向驚慌到極致的高丘,說道“你不妨回去傳個話,殺人者,稷城張豪是也!”
說著,他拍拍手,哈哈大笑,向酒樓裡走回。
恢複了行動的三個人臉色鐵青,手掌按在兵器上,怒道“張豪!你太過分了!這藺安乃是永安鎮藺家的公子,你殺了他,就等於讓他們與我們產生不共戴天之仇!”
其中一人拔出刀,低喝道“張豪,你若再胡來,休怪我斬了你!”
這三人似乎是挾製了張豪,但是又不敢隨意殺了他,因此形成微妙的局麵。
但是張豪卻不屑的看他們一眼,笑問道“你們看張某是怕死的人麼?”
三人身形一頓,啞口無言。
此時此刻,他們以性命相威脅,但是對方卻像是一位輕生死重情義的豪俠。
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三人裡,一名麵寬體瘦的中年人,似乎是頭目。其他兩人都看向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人伸手將旁邊那人拔出的刀按回刀鞘,轉身看向走進酒樓的張豪,冷哼道“張豪,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我們雲霄宗的階下囚!”
說著,他驀然從懷裡摸出一麵破舊的小鼓,輕輕一搖。
咚咚——
清脆的鼓鳴響起。
提步而走的張豪立即全身一顫,像是被重錘敲擊了一樣,搖搖欲墜。
“你……”
他竭力擠出話語,身體內外承受巨大無比的痛楚。
自稱雲霄宗的中年人冷眼直視,再次搖動小鼓。
張豪再也撐不住,跌坐在地上,隻以雙手扶住門檻,苦苦支撐。
“帶他走!”
中年人向其他兩人吩咐道。
他們走上前,將虛弱的張豪架住,向外麵走去。
林東站在窗口望著,手掌握拳,又鬆開,終究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