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雯兜著兜帽,低調地進了酒樓,並未帶上任何一個侍女。如今瀚王府一團糟,誰也沒有在意到本就不在瀚王府的她悄悄來到了酒樓。
如今,瀚王因著秦太後的手段不敢做些什麼,連她好不容易鼓動的那點反叛之心也因著打壓煙消雲散,竟是已然寫好了請立齊永橡為世子的奏折,雖還在猶豫,但齊雅雯知道,父王將折子遞上去不過是時間問題,他等不起也不敢等。她的母妃?齊雅雯冷笑,原先手段狠辣的女人在生下她不成器的弟弟後愈發喪失了勇氣,在受挫後便不敢對齊雅韻下手,也不敢對成長起來的齊永橡下手,整日裡就知道吃齋念佛,不問世事,想著倚靠滿天神佛能救回她的廢物弟弟,當真可笑。
齊雅雯想,若是真有慈悲為懷的神佛,在她誠心誠意祈禱,想要一個未來卻被齊雅韻截胡時,怎麼沒有哪個神佛憐憫她呢?當真可笑。
齊雅雯不信神佛隻信自己,她所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來謀劃。這一點倒是和太後很像。齊雅雯當初接近秦尋雪,不單單是因著她是齊雅韻的手帕交,還因著她能看出,那個看似唯唯諾諾不起眼的庶女,其實內心和她一樣。
說回如今的事。這家酒樓是齊雅雯曾經利用過的一個商賈所開,那人對她還留有舊情,但作為商賈,他知道自己越不過門第之彆,在知曉齊雅雯出身皇室後,即使心中艾慕卻不敢逾矩,齊雅雯樂得自在,借用著一切好處卻從不給回應。
如今這家酒樓是她常來的酒樓,有一個專門給齊雅雯用的廂房,齊雅雯常常在此會見一些人,隔著屏風,從不逾矩,既保全了世族未婚女子的體麵,也算是給酒樓的東家留下遐想,算得上滴水不漏。
一個皇室未出閣的女子,孤身一人來見外男已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如今她見的,還是敵國的皇子,若是讓人看見,指不定要說些什麼閒話。但齊雅雯如今算是被逼上了絕路,不得不求見大周端王。
齊雅雯有自信,端王會來見她,不是因為彆的,就是因為她已經是大齊太後的敵人。那日大周使臣來訪她也有所耳聞,據說周澤年狠狠奚落了一番端王,礙於太後的手段,端王麵上沒有發作,回了驛站便沒有忍住摔了東西。看起來,端王也記恨上了太後。作為齊雅韻最大的幫手,端王憎恨秦太後,便是對她有利。
在齊雅雯眼中,這位大周的端王算不得謹慎,但已經是齊雅雯如今能找到的最好的合作夥伴。
而端王也不負所望答應了見麵。
齊雅雯進了廂房,摘下了兜帽,露出自己那張分外嬌弱的臉,看起來就讓人萌生嗬護的欲望。齊雅雯從不避諱使用這張臉去獲得一些好處,即使隔著影影綽綽的屏風,她也能最大程度地利用這張臉為自己牟取利益,讓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在齊雅雯眼中,無論是什麼人,也無論男女,都不過是她向上爬的工具罷了。她無往不利,偏偏在秦尋雪那吃了虧,丟了勢在必得的郡主之位,如今還因著齊雅韻的原因,馬上就要失去對瀚王府的掌握。
一身嫩黃色衣裳的少女麵露猙獰,破壞了本身具有的那份弱柳扶風的氛圍,但如今四下無人,這個樣子也沒有被彆人看去。
齊雅雯想起當年在宮宴上所出的醜便難以控製情緒。她差一點就要贏了,偏偏玄清帝偏心,偏偏秦尋雪要橫插一腳,偏偏齊雅韻學會了偽裝,偏偏她的父王勸她要忍。自那以後,齊雅雯便處處弱齊雅韻一頭,這讓她這種驕傲的人怎麼能甘心。
齊雅雯冷笑一聲,瞬間變了神情,坐在屏風後的窗邊,影影綽綽的屏風隻露出一個漂亮的剪影,莫名招人喜歡。這是齊雅雯找到的最合適的角度,屢試不爽。
至少周澤珂進廂房時,第一眼見到屏風上的人影時有被驚豔到。即使大周也有不少女子勾引他,想坐上端王妃的位置,但周澤珂一直興致缺缺。如今隻不過是一個清瘦漂亮的人影,便讓周澤珂起了興趣,著實難得。
屏風後的人察覺到似是有人進了廂房,轉了頭望過來,似是驚喜地起身,盈盈一拜,聲音嬌媚帶著鉤子“瀚王次女齊雅雯,見過端王殿下。”
周澤珂挑眉,對屏風後的人更感興趣了些“原是齊小姐。”既然未曾稱自己是郡主,便說明未曾得封,算不得郡主,稱一句小姐便可。
齊雅雯微微一笑,手一揚,屏風上露出一截白藕似的小臂,惹人心猿意馬,但瞬間便縮了回去,似是無意。
“殿下請坐。”齊雅雯的聲音柔柔的,似是流水,叮叮咚咚但不惹人厭煩。和秦太後不同的是,齊雅雯更喜歡倚靠彆人的力量成事,故她慣來會使用這種伎倆,似是而非又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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