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答應去陸丞相的小兒子的及冠禮。”
隱在陰影裡的男子淡淡開口,語氣冰冷。
周澤年冷淡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語氣淡淡“白郎君,如今我才是你的主公,你頂多算是幕僚,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我,嗯?”
說到最後,周澤年才像是施舍般看了他一眼,眉目間滿是威壓和冰冷。
那人正是三年前在大齊就該死去的白木熙。他穿著一件不起眼的藍色長衫,半張純白麵具遮住了半張臉,整個人低調了許多。
他抱著胸倚著柱子,語氣依舊冰冷,還帶著點說不清的嫌棄“哦是,你是我的主公,但說實在的,我並沒有質疑你,我隻是問問,怎麼,榮親王現在已經獨裁到連問都不能問了?真是可笑極了,讓外頭那些賤民看看你如今的嘴臉吧,他們口中仁慈悲憫的榮親王實際上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罷了。”
周澤年懶得管他這一串極為嘲諷的話,隻是冷淡糾正他“你不該將百姓稱作賤民的,該罰。”
白木熙露出的半張臉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像是被惡心到了“你不是吧,明明都是同類人,你真的很在意那些賤民嗎?你離開大齊已經三年了,秦太後也不在你身邊了,你怎麼還是那副讓人作嘔的偽善模樣。”
“我聽了句很有意思的話,”周澤年不玩手上的玉扳指了,他抬起眼看著白木熙,卻好像誰也沒看,“旁人都說誰人偽善,但倘若這偽善之人能裝一輩子不露餡,他便是真善。這句話很有意思,我聽一次便記在了心中,三年過去了也更有感觸了。”
白木熙是聰明人,瞬間便領悟了周澤年話裡的意思“你是說你真打算裝一輩子的大善人嗎?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做善人又如何,你還不是要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下手,去爭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真是可笑極了。”
周澤年搖頭“我又不是要對著那些惡人做善人,那是愚鈍,並非是善。況且我同你解釋過許多遍了,我想要的可不是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是是是,要的是秦太後。被周澤年警告和教訓了很多遍,終於記住了不能稱呼秦尋雪為阿尋的白木熙翻了個白眼,不太明白周澤年說這種過分天真的話的意義是什麼。但如今寄人籬下,白木熙也隻能順著周澤年。
“那麼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白木熙依舊抱胸站著,“榮親王,您為何要去參加陸丞相小兒子的及冠禮呢?這些年你都沒有利用過王昌平的關係和陸丞相親近,不是嗎?如今想要和陸丞相搭上線了?我真是不明白為何他中立了三年,突然就想要和你交好了。”
除了最開始象征性地尊稱了周澤年一聲,白木熙的態度依舊很輕慢。
周澤年哼笑了一聲“白郎君這都看不出來嗎?要變天了,他原來還有獨善其身的本領,如今卻隻能卷入這場紛爭中,他不過是主動出擊以贏得一絲生機罷了,況且,前些年我一窮二白,他是大周的丞相,想要拉攏討好他的皇子公主還是有的,他憑什麼看得上我一個剛剛回國,半點根基都沒有的榮親王?白郎君什麼都懂,又何必試探我?”
周澤年絕口不提王太傅交給他的半塊玉佩,也沒說那些他的猜測,隻是冷淡地分析了局勢,白木熙也是世家裡養出來的,哪裡會看不懂局勢。他不過是在試探罷了。
果然,阿尋說得沒錯,白家的人啊,是養不熟的。周澤年這樣想著,敲了敲桌子“白郎君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沒話說了,就輪到本王了。”
白木熙“……你等等,我有話說。”
白木熙本就極為敏銳,他察覺到周澤年自稱的變化,覺得周澤年怕是要和他算賬,於是他想著拖延時間。
“殿下既然一定要去陸丞相辦的及冠禮,不如帶上我,我興許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本王自會考慮。”這樣說著,周澤年伸出好看的手撐著頭,語氣玩味,“隻要白郎君受完罰後還能走的動的話,本王定然帶上白郎君。”
白木熙“……我沒有招惹你,對吧。”
周澤年搖頭“此言差矣。白郎君沒聽見嗎,我先前便說了,白郎君不該把百姓稱作賤民的,這是其一。其二便是,王太傅乃是我的先生,我行了拜師禮的,可白郎君卻在我麵前直呼恩師名姓,難道不是對本王的侮辱嗎?”
說到最後,周澤年的語氣驟然沉了下來“福德,把人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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