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龍營長和周國良他們一起回到家屬院,在經過梁新月家門前的時候,梁新月就把龍營長叫住了。
“龍營長,你先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龍營長點點頭,隨著周國良一起進了屋子。
梁新月指了指都擺在院子裡的凳子說道:
“請坐。”
“啥事啊,嫂子,你這樣我覺得有些緊張了。”
說是說著玩笑話,龍營長還真的是有點忐忑了。但還是坐了下來。
梁新月手上抱著一個小家夥,順手還遞給了周國良後說道:
“事不大,但得重視起來,今天我帶朱姐和文清一起到縣醫院做了檢查,你們家朱姐營養不良,還貧血,你知道嗎?”
看龍營長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知道貧血對孕婦來說很不好的事他都不知道。
梁新月就把醫生給她們科普的話,認真的說給龍營長聽:
“我知道在家鄉的時候,朱姐十分的節約的人,所以,向來有吃的都省著吃,小妹說過,你們家要是炒個肉,她幾乎不動筷子,大不了,你們都不吃了,她拿剩下的菜湯拌個飯吃。”
“對不起,我說得有些直白了,但龍營長,我們都是從苦難中走出來的人,以前,老周沒把我接出來的時候,我彆說吃油湯,我是連飯都吃不飽的。”
“穀營長就知道我剛來家屬院時有多瘦,朱姐也是。以前的日子是過得艱難一些,我覺得苦就苦一點吧,但現在,每個月我們分錢可是不少的。”
“當然,我並沒有要對你們家的錢怎麼用指手畫腳的意思,我主要是想說,現在不用那麼省了,醫生說了,要是這麼貧血下去,隻能終止了妊娠,就是讓大人流產。”
“因為這樣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健康。回來的路上我和文清是勸了一路的,她答應了我們,要好好的吃東西的。”
“醫生說了,要是條件允許,你們家最好最這幾個月,天天都要見葷,得讓她身子養起來,現在孩子才兩個月,慢慢的孩子就該長血長肉了,要是再貧血下去,她吃不消,孩子也發育不好的。”
龍營長臉色陰沉了下來,兩手抹了一把臉說道:
“謝謝嫂子關心,你提醒得對,我也勸過她,隻是…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就想把錢省下來,我們家分家時,我哥他們說我有工作,隻分了一個偏屋給我們,隻有一間屋。”
“就是我們一家回去,連著小妹我們都隻有一間屋子。所以,她現在一直想存點錢,以後好把房子修一修。”
“特彆是這兩個月跟著你做事後,她手上有了錢,更是高興,都是從你這裡拿過錢,就好好的存了起來,有時早中晚,她都隻吃我早上從團裡買回來的饅頭。”
“我們都說過她,她還說那是白麵饅頭,以前在家都吃不到這樣好的饅頭的。”
“我看她吃得歡,天天精神還不錯,我…我缺少了對她的關心,我都不知道她身體貧血營養不良了。”
周國良在一邊也說道:
“這個得重視起來,你就不說彆的,要是本來就貧血,每個女人生孩子時還要流很多血,你說一個人的血有多少?你家朱姐本來就瘦,臉色也沒什麼血色。這事,你得嚴肅點。”
梁新月又說道:
“我都給她說好了,以後隔天我去送菜,就給她買些肉回來,現在天熱,她不能吃隔天的,那我們就隔天吃一回肉,下次碰到小雞仔,我就買一些回來,養起來,彆舍不得吃,她身體好了,把孩子和家給你照顧好了,你才能更好的在部隊工作。”
龍營長站了起來,衝著梁新月行了個禮:
“多謝嫂子提醒!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以後也請嫂子多費心了,我們不能隨時進城,還請嫂子幫忙了。”